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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人刺穿了你妹妹的眼珠子哪。不过就算喜市当时主动到案说明,他也不知道平野人在哪里吧。”

“碧……”茜呢喃道,微微颤抖,“刑警先生前来打听喜市先生时,我真的害怕得快死了。我想舍妹应该会作证,介绍信的事是无法隐瞒的。谈到芳江女士的事时,我也想过索性说出一切,可是我太胆小……结果还是说不出口。”

当时,暗示木场等人芳江有孩子——喜市的,的确就是茜。

——她有孩子……

因为茜的一句“她有孩子”,木场被导向那栋小屋。茜没有再吐露更多,就在谎言的纠葛之后,她目送碧前往绝命之境。

“都、都似乎因为我,害得那么多人……”

或许是悔恨一口气涌上来,茜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木场死了心似的,转身背向茜。“你为什么要自称蜘蛛?”

“喜、喜市先生不记得织作这个姓,但是他记得这、这座洋馆,说我是蜘蛛馆的小姐……”

“可恶!”木场朝着洋馆咒骂,“为什么连屋子都有蜘蛛馆这种烂绰号!混账!连你也是被操纵的吗?蜘蛛蜘蛛蜘蛛!喂,京极!你说喜市直接见过蜘蛛,结果就像这样,通往那家伙的路又变得更远了不是吗?”

中禅寺望着啜泣不已的茜。

伊佐间思考着。

操纵绞杀魔的碧也是被操纵的。

教唆喜市的元凶茜也是被操纵的。

益田刚才说,中心是一个空洞。

然后他推理说,填满那个空洞的可能就是伊兵卫的遗志。这个推理似乎落空了,伊兵卫这个人只是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如接客似的和其他男人同床共枕。如果说这是父权家长制的咒缚,那么伊兵卫也等于是被操纵的。操纵他的是嘉右卫门,这才是没有形体的——如概念般的事物。

伊佐间认为这不可能是这起事件的中心。

那么……坐在操纵人们的神座上的,是真正的虚无吗?

或者是……

伊佐间望向真佐子,望向葵。

望向中禅寺,中禅寺他……

——还没有完全看透。

阴阳师来到茜的身边,低声询问:“你……看过武藏野连续杀人事件的报告书吗?”

“没有。”

“这样啊,那么……嗯,你是不是从以前就认识那位榎木津?”

茜抬起哭脸,转向榎木津。

侦探宛如雕像般站在螺旋阶梯底下,一动也不动。

“我不认识。”

“这样啊。没什么,我原本以外把榎木津介绍给杉浦美江女士的人是你……”

葵站了起来。“是我一个担任过进驻军通译员的朋友把榎木津先生介绍给我的。我的朋友受到进驻军的女性解放政策触发,对妇女运动深感共鸣……我在劝杉浦美江女士离婚时……”

“那位通译员是不是透过茜小姐认识你的?”

葵沉思了一下说:“他本人说是在会讯上读了我的论文,才联络我的……”

中禅寺皱起眉头,表情凶恶地说:“那么,茜小姐,告诉你那三名娼妇的事情的人,就是把告解室的钥匙交给碧小姐的人物。就算那个人是令妹的仇人……你也不肯说出他的名字吗?”

茜低下头去。

结果碧也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这样死去了。

“好吧。总之,川岛喜市十成十是照着真凶的意思被操纵了。如果那三名娼妇是无辜的,她们为何会被拖上事件的舞台?茜小姐提供情报,喜市找出她们的所在,然后透过平野佑吉之手,她们三个人惨遭杀害……”

中禅寺再次把矛头对准葵。“葵小姐,你也差不多该说出你所知道的事了。夫人和茜小姐都做出了痛苦的告白。平野还杀害了山本老师和碧小姐呢。”

葵站着,沉默了。

“你估计平野不会吐实,可是……平野多半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就像我最初忠告过你的。”

——你为什么要藏匿那家伙?

榎木津这么说过。

“我、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在说谎。”

“我、我为什么要……”

“鉴于这起事件的构造,不管怎么想,你也是受到操纵的。请你对这一点有所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