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拉诺夜总会的枪声(第14/19页)

科南特打住不说了,定定地看着他。马尔文轻声说:“你有没有听说今晚在齐拉诺夜总会发生的枪击案?”

科南特点头。

马尔文继续说:“我在那儿,还有个小孩,他在公寓干活。就在枪击案发生前,这个申韦尔揍了我。小孩尾随申韦尔到了这里,他们互相开了枪。申韦尔喝醉了酒,他还担惊受怕着,我敢打赌肯定是他先开的枪。我都不知道小孩竟然有枪。申韦尔打中了他的腹部。他回到家里,死在了家中。他给我留了一张条。我留着它。”

过了会儿,科南特说:“你杀了申韦尔,或者雇了男孩来干这事。至于原因嘛,他想退出你们的勒索生意。他把你出卖给了考特威。”

马尔文惊呆了。他猛地转头看向琼·阿德里安。女孩身体前倾,正眼瞧她,两颊涨红了,眼中闪过光亮。她轻声柔气地说:“天使——对不起。我误解你了。”

马尔文浅浅一笑,转向科南特,说道:“她还以为我是出卖者。谁是考特威?你的傀儡,那位州参议员?”

科南特的脸色有点变白。他小心翼翼地把香烟搁在碟子里,越过餐桌,冲着马尔文的嘴巴就来了一拳。马尔文连同椅子翻倒在地,脑袋撞上了地板。

琼·阿德里安立马站起来,牙齿咯咯作响。但她没有动弹。

马尔文一个打滚站了起来,并且扶起了椅子。他掏出手帕,按了按嘴巴后再次查看手帕。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白化病人的瘦削脑袋探进了屋里,手枪在更远处严阵以待。

“老板,有需要吗?”

科南特没看他就说道:“出去——关上门——在外面待着!”

门关上了。白化病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马尔文的左手搁在椅背上,慢悠悠地前后晃动。右手仍拿着手帕。他的嘴唇肿了起来,还有了瘀青,双眼瞅向科南特手肘边的鲁格。

科南特拾起香烟,放入嘴中。他说:“你大概以为我想从勒索中获得好处。不是的,老兄。我是要了结这事——所以这事会被了结掉。你要告密。我有三个小伙子待在楼下,他们正想练练手呢。咱们开始聊正经事吧。”

马尔文说:“好啊——可楼下还有你的三个手下。”他把手帕塞进外套内侧,拿出来的时候多了把蓝色的手枪。他说:“拿住鲁格的枪管,从桌上扔过来,扔到我够得到的地方。”

科南特没动。他眯缝起双眼。坚毅的嘴巴啐出香烟。他没碰鲁格。过上片刻后说道:“你来猜猜,你会碰上啥事。”

马尔文轻轻摇头。他说:“或许我并不在意呢。的确会发生些事,但我告诉你,你将一无所知。”

科南特直愣愣地看着他,还是没动。他盯了他好长时间,又端详起那把蓝色的枪。“你从哪里找到的?我的手下没搜你的身?”

马尔文说:“他们搜了。这是申韦尔的枪。你的意大利朋友把枪踢到了浴缸后面。粗心大意啊。”

科南特伸出两根粗大的手指,把鲁格转了个向,推到餐桌另一头。他点点头,呆板地说:“我输了。早该想到这点的。这回轮到我坦白了。”

琼·阿德里安快步穿过房间,站到餐桌的一头。马尔文越过椅子,用左手够到鲁格,滑入外套口袋,手也继续插在袋里。右手仍握着那把蓝色枪,搁在椅背上。

琼·阿德里安说:“这人是谁?”

“多尔·科南特,地头蛇。约翰·迈尔森·考特威参议员是他在州参议院中的傀儡。至于考特威参议员,天使,你书桌相框里的男人就是他。那个你称为父亲的男人,你说他死了。”

女孩平静地表示:“他是我的父亲。我知道他没死。我在问他要钱——十万。申韦尔、塔戈还有我。他没娶我妈,所以我是私生子。但我仍是他的亲骨肉。我有权利,他也没法抵赖。他待我母亲很薄情,连一个子儿也没留给她。他雇私家侦探跟踪了我好多年。申韦尔就是其中一个。我来到这里后结识了塔戈,申韦尔则从照片上认出了我。他记起来了。他跑去旧金山,弄了一份我的出生证明的副本。我保留着。”

她在手提包里摸索了一圈,打开内衬里的拉链小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她把那张纸扔在餐桌上。

科南特盯着她瞧,一只手摸到那张纸,展开,研究起来。他慢悠悠地开口:“这不能证明什么。”

马尔文的左手离开了口袋,也去够那张纸。科南特把它推给了他。

这是一份经过认证的出生证明副本,原文件标明的年份是1912年。文件上面记录了女婴的出生日期,阿德里安娜·詹妮·迈尔森,父母分别是约翰和安东尼娜·詹妮·迈尔森。马尔文把文件扔回桌上。

他说:“阿德里安娜·詹妮——琼·阿德里安。科南特,这不算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