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麻烦就没有生意(第11/23页)

“什么?”乔治喝完了他的第二杯,把玻璃杯放在一边,新点上一支烟,微微一笑。

“要从前车身辨别一辆车很难——而且还是在夜里。即便所有的车灯都打开,那也可能只是一个访客。”

他耸耸肩,而后点了点头。“可如果这是一次恐吓,它的效果也一样。因为家里人会听说这件事,那老头会猜测那些家伙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见鬼,你真的很聪明,”我钦佩地说,此时电话铃响起。

对方是一个英国男管家的声音,简明扼要,他说如果我是约翰·达尔莫斯先生的话,吉特先生想要与我说话。他立刻接了电话,语气依旧冷若冰霜。

“我不得不说,要你遵守指令真花了不少时间,”他嚷道。“还是我的司机——”

“没错,他到我这儿了,吉特先生,”我说。“不过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乔治会告诉你详情的。”

“年轻人,当我想要做什么事时——”

“听着,吉特先生,我这一天过得很辛苦。你儿子一拳打在我下巴上,害得我跌倒在地,磕伤了脑袋。我摇摇晃晃地回到公寓,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恭候我的是两个持枪硬汉,他们叫我放手吉特的案子。我竭力支撑着,可还是觉得有点虚弱,所以别吓唬我。”

“年轻人——”

“听着,”我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想在这场比赛中指手画脚,那不妨自己玩吧。或者你可以给自己省下一大笔钱,雇用一个唯唯诺诺的听令官吧。我必须按自己的方式做事。今晚有条子来找过你吗?”

“条子?”他用一种讨厌的声音重复道。“你是指警察吗?”

“当然啦——我是说警察。”

“我为什么要见警察?”他几乎是咆哮道。

“半小时以前,你家门口出现了一具‘硬货’。‘硬货’的意思是‘死尸’。他个头不大。你可以把他扫进簸箕里,如果他令你困扰的话。”

“我的上帝!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而且他还向我和乔治开枪。他认得那辆车。他肯定是被安排来对付你儿子的,吉特先生。”

一阵刺耳的沉默过后。“我以为你刚才说有一具尸体,”吉特先生的声音冷冰冰的。“现在你说他向你开枪。”

“那时他还没死,”我说。“乔治会告诉你的。乔治——”

“你立刻出发到这儿来!”他在电话上朝我大吼。“立刻,听见了吗?立刻!”

“乔治会告诉你的,”我温柔地回答,然后挂了电话——就当着他的面。

乔治冷眼瞧着我。他站起身,戴上帽子。“好吧,伙计,”他说。“也许有一天我能让你在电话上听到一个温柔似水的家伙。”说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不得不如此。这取决于他,他必须做决断。”

“疯子,”乔治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去。“不要白费口舌了,私家侦探。你对我说的任何话不过就是在错误地方发出的噪音。”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随后关上了门。我仍然坐在原处,手里还拿着电话机,嘴巴张得老大,里面只有我的舌头和一股难闻的臭味。

我走进厨房,晃了晃威士忌酒瓶,但里面还是空空如也。我感到烦躁不安,觉得自己完蛋之前,这种困扰的感觉将挥之不去。

他们肯定是与乔治擦肩而过了。我听见电梯停止向下,而几乎同时电梯再次开上来了。坚定的脚步声沿着走廊越来越响。拳头的砸门声传来了。我走过去开了门。

一个穿着棕色衣服,另一个穿着蓝色衣服,两个人高马大、表情一脸厌烦的家伙。

那个穿着棕色衣服的家伙伸出一只满是雀斑的手,把帽子往后脑勺推了推,说:“你是约翰·达尔莫斯吗?”

“是我,”我说。

他们俩大摇大摆地押着我回到了房间里。穿蓝衣的男人关上了门。棕衣男子摊开手掌,只见一枚盾形徽章,正好让我瞥见了黄金珐琅的闪光。

“芬利森,中央重案组警督,”他说。“这位是西伯德,我的搭档。我们是来办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听说你是个持枪的骗子。”

西伯德摘下帽子,用手掌向后拂去那花白头发上的尘土。他悄无声息地钻到了厨房里。

芬利森坐在一张椅子的边缘,用拇指的指甲轻轻弹打着下巴,他的拇指指甲方方正正,如同冰块,颜色像芥子膏一般泛黄。他的年纪比西伯德大,但不如他英俊潇洒。他像一个不修边幅的老油子警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坐了下来,说:“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持枪的骗子?”

“我的意思是开枪射击别人。”

我点上一支烟。西伯德从厨房里出来,走进壁床后面的更衣室。

“我们知道你是个私家侦探,”芬利森语气沉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