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夹鼻眼镜(第4/9页)

霍普金语带羡慕地说:“天啊!真是太神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到了我的手里,而我却依然无能为力,但我还真想过要去伦敦各家眼镜店调查的。”

“当然,你的确应该去看看。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没什么想说的了,我所知道的和你差不多,而你所知道的甚至还要更多些,只要是出现在那条大路上或者火车站上的陌生人,我们都已经盘查过了,但是没有得到什么新情况。最令人迷惑的就是这件谋杀案的目的。谁也搞不明白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这我可没办法帮你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们明天去现场看看?”

“福尔摩斯先生,要是你真能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早上六点钟有一列从查林十字街到凯瑟姆的火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达约克斯雷旧居。”

“那我们就坐这趟火车去吧。这个案件有些令人非常感兴趣的方面,我很想详细调查一番。快要到一点了,我们应该再睡几个小时。你就睡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吧,那里一定很舒服。明天上路之前,我会在酒精灯上给你煮一杯咖啡的。”

第二天清晨,风已经停了。我们起程的时候,天还依然很冷。隆冬的太阳没精打采地照在泰晤士河及其两岸的沼泽地上。走过一段让人生厌的路程,我们下了火车,这时距离凯瑟姆还有几英里远。在等马车时,我们急忙吃了早饭,所以一赶到约克斯雷旧居,我们就马上展开了工作。花园的大门口有一位警察正在等候我们。

“有什么消息吗,威尔逊?”

“没有,先生。”

“有人报告看见了生人吗?”

“没有。昨天火车站那里并没有陌生人出现过。”

“旅店和其他可以住宿的地方都问过了吗?”

“问过了,先生。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任何和谋杀有关的人。”

“这里距离凯瑟姆不远。有人停留在凯瑟姆或者从那里上火车的话,是不可能不被注意到的。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我昨天说过的那条小路。我保证在昨天的小路上没有发现足迹。”

“草地上的足迹在小路的哪一边?”

“在这边,先生。就在小路和花坛之间的那条很窄的边缘上。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昨天还可以看得很清楚。”

福尔摩斯弯下腰察看草地,说:“没错,这里曾有人走过。这位女士走路的时候一定非常小心,否则她是会在小路上留下痕迹的,要是在小路的另一边走,那就可能在湿软的地面上留下更为清晰的痕迹。”

“没错,先生,她的头脑一定非常冷静。”

福尔摩斯专心致志地思考着。

“你能够肯定她是从这条路离开的?”

“是的,先生,因为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就从这段草地上?”

“一定是这样的,福尔摩斯先生。”

“这件谋杀案干得非常漂亮——非常漂亮,小路到头儿了吗?好吧,我们继续往前走。花园的这扇小门一般情况下是开着的吧,哦,看来这位客人应该是从这儿进到屋里的。那时候她或许还没想到要杀人,否则她应该随身带着武器,而不是去写字台上拿刀子。她从过道经过,椰毛垫子上并没有留下她的痕迹,随后她进入了书房。她在书房停留了多长时间?这个我们暂时无法判断。”

“先生,只有几分钟。我忘记跟你说了,在出事前不久,女管家马可太太还在书房里打扫,她说大概在出事一刻钟之前。”

“我们由此得知了一个时限。这位夫人来到了屋中,她干了些什么呢?她走近了写字台旁边。为什么要靠近写字台?应该不是为了寻找抽屉之中的东西。如果有值得别人拿走的东西,抽屉一定会被锁起来的。那么她要拿的东西可能在小柜之中,咦!小柜好像被什么东西划过,快看这道痕迹。华生,划着火柴。霍普金,这里的这道划痕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福尔摩斯观察着这道划痕,痕迹是从钥匙孔右边的铜片上开始出现的,长度有四英寸左右,小柜面上的皮也被划掉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发现了,但是钥匙孔周围有划痕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这是个新划痕,非常新。你看,铜片上被划的地方还闪光呢!时间较长的划痕的颜色是和铜片表面颜色一致的。你看一下这里的油漆,用我的放大镜,这道划痕两边的油漆就像犁沟两旁被翻起的土一样。哪位是马可太太?”

一位面带愁容的年长妇女来到屋中。

“这个柜子你昨天上午擦过吗?”

“擦过了,先生。”

“那么这条痕迹你看见了吗?”

“我没有看见,先生。”

“你一定是没看到,否则抹布会将油漆的碎屑抹掉的。这个柜子的钥匙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