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月漏芭蕉梦魇闲院,珠执素手意定心经(第8/9页)

“姐姐说什么奇怪?”绿茵忍不住问。

“这个柳迪病得奇怪,感觉不是普通的头疼发热,”夏谙慈皱了皱眉头,“她的脉象也很奇怪,时浮时沉,时急时缓,脉象冲乱……我第一次见过这么乱的脉象!”

“她这么年轻,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病?”绿茵轻声安慰她,“我想,一定是郑涵的事闹出来了,她又急又愧,急火上心,才加重了病情。

明天实在不见好,就带她上医院试试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尽力了就好!就是郑涵做了那样的事,我们也没亏待她呀,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她压低了声音说。

“你说得对,我们也尽了全力了,”夏谙慈点了点头说,“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无依无靠的!”

绿茵也叹息,“谁说不是呢!”

“别说了!”夏谙慈站起身,“你快去睡吧!要是连你也病倒了,我身边可真没有帮手了!”

绿茵见她态度坚决,便答应着去了。

夏谙慈坐在柳迪的床头。

柳迪躺在床上,身体紧紧地蜷缩着,嘴唇有些委屈似地嘟起,像是眠在母亲怀中的婴儿。

夏谙慈温柔地伸出手,为她抿了抿额前的乱发。

桑卫兰从“待清园”中行车出来,月正中天。

车刚转下山来,一辆黑车从路旁冲出,直奔过来,桑卫兰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刹住车。

难道是夏谙恕反悔了,来找他的麻烦?桑卫兰握紧了手中的枪。

那人下车,摘下礼帽,桑卫兰方才认出来,原来是跟随了夏疆多年的宋与鹤宋副官,他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拦自己的车?桑卫兰心中一紧。

宋与鹤向桑卫兰的车前直奔过来,神情肃穆,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不过似乎没有恶意。

“宋先生,你是来要桑某的命吗?”

“桑老板,实在冒犯了,”宋与鹤语气匆匆地说,“不过,我实在是有重要的事要请教!”

宋与鹤跟随夏疆多年,陪着他出生入死,夏疆对他非常信任。

可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

桑卫兰惊魂稍定,不免对此又惊讶又好奇,“先生请讲?”

“司令的事,想必桑老板都知道了?”宋与鹤语气沉痛,还是多年前的老习惯,称夏疆为司令。

桑卫兰叹息着点了点头,“宋先生节哀!”夏疆也算是一代枭雄,就这样去了,难免令人感叹。

宋与鹤皱了皱眉头,“我是想问桑老板,那天是怎么进待清园的?”

“原来宋先生怀疑我?”桑卫兰警觉地反问。

“如果我怀疑桑老板,”宋与鹤连连摇头,“也就不会来问你了。

司令死得实在蹊跷,我不过是想查明事情的真相!”

桑卫兰点头,“西洲,太湖石后,密道!不过那天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已经进了待清园!”

“这我知道,我们抓住她了!”

“抓住了?”桑卫兰故作吃惊,也是想打探消息,“到底是谁?”

“她叫孟真!就是她杀死了周海峰和王保国。

她当天就被我们抓到了,现在就关在水库地牢里……”

看来孟真真的被夏家抓住,并被关起来了,她会是杀害夏疆的真凶吗?

桑卫兰皱了皱眉头,“那么宋先生,孟真现在还关在水牢里?”

“没错,待清园的水牢戒备森严,她是不可能逃脱的。”

“那,宋先生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桑卫兰发问。

“实不相瞒,这也是我急于查明真相的原因,”宋与鹤焦灼地叹气,“孟真不过是一个女人,侥幸从地道混入待清园,但她决进不了老爷的书房。

老爷的书房,戒备森严,平日里只有我和大爷才可以出入。”

“宋先生的意思,孟真不是真凶?”

“也不尽然,”宋与鹤摇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孟真在园中有内应,另一种就是,有人趁乱杀死了司令,借机嫁祸给孟真……”

无论是哪种可能,宋与鹤都有谋杀的嫌疑,难怪他如此焦急!桑卫兰不由又暗自打量了他一眼,夏疆被一枪暴头,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亲近的人所杀。

夏谙恕又是他最信任的儿子,那么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宋与鹤了……

“那么,我能帮先生什么?”桑卫兰问。

如果真凶是宋与鹤,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来找桑卫兰?

“我是想知道,那天还有没有其它人潜入待清园?”

桑卫兰苦笑,“刘则轩现就押在贵府,则举重伤,我带的人,算是全军覆没,先生又不是不知道。

至于孟真那一行人,现也在贵府,先生应该去问她呀!”

“桑老板误会了!”宋与鹤面色苍白,“实不相瞒……自从那天起,有很多机密的事情,我已经无法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