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18/27页)
“是的。”科尼什说,他有点兴奋。聪明的老家伙。范西塔特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纸,快速写就了一份证词。
“喏,我已经做了这个解释的笔录。请从头到尾看一遍,如果你同意上面写的就是实际发生的事,那么,这就是一份相当好的辩词。然后你就可以签名了。”
科尼什阅读速度不是很快,不过他还是潦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的鼻子,普赖斯先生。”
石膏已经被取下,但鼻子还是又肿又疼。
“诊疗记录上显示,在那个不幸的人在天堂路上遭袭击的当天下午五点钟光景,你到圣安妮路上的医院去包扎鼻子了。控方会就此大做文章。”
“嗯,可是鼻子受伤了呀。”普赖斯说。
“你们两人会外出喝啤酒吗?”
他们点点头。
“那个星期一晚上出去了吧?”
他们一脸迷茫。然后科尼什点了点头。
“去了法罗街的国王啤酒馆。”
“你们在那里饮酒,其他人看到了,包括酒保?”
他们又点点头。
“是星期一晚上,也就是袭击发生之前的那天晚上?”
点头。
“嗯,你们可以这样告诉我,普赖斯先生比平常多喝了几杯。于是,在你们回家的路上,他要到水沟边小便,但被一块不平整的街沿石绊了一下,脸朝下撞在了旁边停放的一辆轿车上,在倒下去时跌破了鼻子?”
科尼什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普赖斯。
“你应该记得,马克。这是确实发生的事情。”
“所以,鼻子就破了,一路上流着血。所以,你脱下T恤衫捂住脸直到回到家,那时流血也止住了。然后,因为喝得酩酊大醉,你倒头就睡,直到星期二中午才醒过来?”
科尼什微笑了。
“是这么回事。没错吧,马克?”
“但从那个时候到去医院还有五个小时的间隔。毫无疑问,你打算告诉我,你不想显得大惊小怪,不知道鼻子也许已经破了,而且因为鼻子一直疼痛不止,最后是你的同伴说服你去诊治的。所以,大概在五点钟左右,你去那家医院检查治疗了。”
普赖斯热切地点点头。
“但那当然是午饭以后的事情。也许你们在某个地方的小店吃了一顿快餐,在餐馆里从一点钟坐到了两点半?在桌子上看到一份《太阳报》,于是翻阅了一下报纸上登载的新闻,诸如此类?记不起那家小吃店的名字了,对不对?”
他们都摇头表示记不清了。
“没有关系。那里有许多这样的便民小吃店。但这一整天你们肯定没去过青林园附近,对吧?”
“没有,”科尼什说,“我们只是去了那家小吃店,吃了些鸡蛋和薯片,一直到两点半左右。”
“不是你们平时吃午饭的地方,对吧?”
“不是。只在那条街上徘徊了一阵子。记不清名字了。”
“好,这样似乎很有说服力。陪审团应该会信。只要你们能坚持这种说法。不要变动。保持简短扼要。明白吗?”
他们点点头。范西塔特根据普赖斯关于鼻子的说法,写成了第二份证词。普赖斯识字不多,但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律师把两份证词都装进了胀鼓鼓的卷宗里。卢・斯莱德满脸疑云地走了进来。范西塔特站起身来。
“亲爱的斯莱德先生。非常抱歉,我搞错了时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九点钟呢。但没有关系。我们的当事人和我刚刚结束了会面。”
他转向普赖斯和科尼什,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我们星期二法庭上再见,但届时我们不会交谈。对于同一个牢房里的人,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要说什么。他们中有些人是警察的眼线。”
他让满脸不高兴的斯莱德律师搭乘他的宾利汽车回家去。斯莱德在路上阅读了那两份新的证词。
“好。”他说,“好多了。两份非常有力的辩词。我倒有些奇怪,他们原先没告诉我这事呀。这就使帕特尔……”
“哦,对,维吉・帕特尔先生。一位正直的人,诚实的人。或许诚实得足以承认,他也许,仅仅是也许,已经犯下了一个错误。”
斯莱德先生自有他的疑虑,但接着他想起来,在交叉询问方面,范西塔特先生有着仅次于乔治・卡门的声誉。他的前景看起来更明亮了。而且那位大律师打算星期二在海伯利科尔内法院露面,出其不意的举措应该会使某些人坐立不安。斯莱德露出了微笑。
第十五天,星期二
有些人确实坐立不安了。当詹姆斯・范西塔特进入法庭,在辩护律师的座位上就座时,普拉芭妮・森德兰小姐正坐在几英尺远的一张长条桌旁。她的眼睛眨巴了好几次。那律师朝着她友好地点点头并致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