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6/27页)
“他们背后有没有帮派?”
“没有。他们都是单干的。只是会一起出没。”
“是同性恋吗?”
“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估计不是。科尼什曾犯过一次猥亵罪,对一个姑娘。但后来让他给逃脱了。女的改变了主意。很可能是受到了普赖斯的恫吓。”
“吸毒吗?”
“这方面不知道。更像是酒鬼。酒吧斗殴是他们的专长。”
这时,库尔特的电话响了,于是伯恩斯就走开了。刑事档案室的资料送过来了,上面记载着那两个人的地址。伯恩斯去见他的上司——艾伦・帕菲特警司,让他批准自己的请求。下午两点钟,地方法官对那处列名的房产签发了搜查令。两位有持枪证的警官从枪械室里领取了随身武器,加上伯恩斯、斯金纳与其他六名警官——其中一名扛着一把砸门用的冲击锤,组成了一个十人搜查小组。
突击搜查安排在下午三点。那座房子既陈旧又破败,一旦某个房地产商获得了该地块的开发权,肯定会把它拆掉。在过渡时期,门窗封上了板条,水电和煤气也已经被切断。
油漆斑驳的房门在轻推之后没能推开,于是警官用冲击锤把门锁撞落,一行人跑上楼梯。两个歹徒各自住在楼上肮脏、简陋的房间里。两个人都不在家。两位武装警官把手枪收进枪套。搜查开始了。
搜查小组在寻找一切可疑物品。钱包及其原先的内容、衣物、靴子……他们可不客气。如果说他们到达时这里还算一处花哨俗气的抢占住房,那么当他们离开时,它已经很难称得上是一个温馨的家了。但他们只获得了一份战利品。那是团起来塞在旧沙发后面的一件污秽的T恤衫,前襟沾有血渍。它被装进塑料袋,并做上了标记。所有其他衣物也被同样处理了。如果取证科的人员能在这些衣物上找到肯定是从受害人衣物上掉下来的织物纤维,那就能证明这两个歹徒当时确实在现场,而且曾与跛脚男子有过肢体接触。
当搜查员们在屋内寻找物证时,伯恩斯和斯金纳来到了街上。邻居们大都见过那两个歹徒,谁也没说他们的好话,主要是因为他们经常在半夜三更酒醉后吵吵嚷嚷地回家,况且,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八月的一个中午会在什么地方。
回到警署后,杰克・伯恩斯开始打电话。他要求全面搜寻这两个不见了的人。他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咨询皇家伦敦医院的急救外科医师卡尔・贝特曼大夫,然后分别致电了另三家医院的急救室。圣安妮路医院的一位初级医师为他带来了好消息。
“明白了。”伯恩斯搁下电话时喊了一声。一位优秀的侦探具有猎人的直觉,证据正慢慢拼凑到一起的良好感觉引起了肾上腺素的飙升。他转向斯金纳警长。
“去圣安妮路。找急救科的梅尔罗斯医生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再让她签个字。带一张马克・普赖斯的照片去作辨认。把昨天整个下午的急救医疗记录本复印下来。然后把所有这一切带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斯金纳问,他注意到了伯恩斯说话的语气。
“与普赖斯描述相符的一个破了鼻子的男人,昨天去了那里。梅尔罗斯医生发现他的鼻子伤了两处。在我们找到他时,那只鼻子已经被重新矫正过并扎上了厚实的绷带。而梅尔罗斯会作出确凿的指认。”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你猜猜。刚好五点,昨天下午。”
“天堂路袭击事件之后三个小时。这案子我们快要得到结果了。”
“是的,小伙子,应该是的。快去那里吧。”
斯金纳离开后,伯恩斯接到了警方搜查顾问团队的警长打来的电话。消息令人失望。前一天太阳下山前,他们手脚并用爬遍了犯罪现场的每一寸土地,对那里作了彻底的检查。他们已经爬进了每一个角落和裂口,检查了每一条胡同和小巷,采集了每一块污秽的草皮和滑溜的排水沟。他们已经搬移并倒空了能够找到的仅有的五只公用垃圾桶。
他们找到了一些使用过的安全套、肮脏的注射器和油腻的食品包装袋等这种地方典型的生活垃圾。但他们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找到钱包。
科尼什肯定是把那只偷来的钱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等到有空时再去检查里面的钱物。现金他会拿走并花掉,其他物品则扔在某个地方,但不会是青林园小区里。而且他居住在半英里之外。那是很大一片地方,会有太多垃圾箱、太多条巷子、太多废铁桶。钱包可能在任何地方,但也有可能——要是幸运的话——仍留在他的口袋里。他和普赖斯可不是参加《智多星》[28]的料。
至于普赖斯,他用T恤衫捂住流血的鼻子,以防鼻血落在人行道上,直到离开这个小区。不管怎么样,一位优秀的目击证人,以及袭击之后三个小时在圣安妮路医院治疗鼻子创伤的证据,对于一天的侦查工作来说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