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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样,魔术师离开的时候——我的天哪,她想,已经差不多是她要再去上班的时间了——欧斯特拉柯娃已诉尽心中的话,而魔术师回报她的则是唤起多年以来,直到今夜一直埋藏在过往回忆中的那种情感,对亚莉珊卓、对自己、对那两个去世的男人的复杂的情感。她一面整理杯盘瓶罐,一面失声大笑,嘲笑自己的妇人之愚。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大声地说,自嘲地摇摇头。“我怎么找你?”她曾问他,“如果他又来找我,我怎么通知你?”

她不能,魔术师回答说。但如果有危机发生,她可以再写信给将军,但要写上他的英文名字,寄到另一个地址。“米勒先生。”他很慎重地说,以法文念出名字,并给她一张以大写字母写着伦敦地址的卡片。“但请小心,”他警告说,“你一定要写得迂回隐晦。”

这一整天,以及后来的许多天,魔术师告别时的身影一直在欧斯特拉柯娃脑海萦回不去,她不断忆起他从她身边溜过,走下昏暗的楼梯。他最后的一瞥,带着坚定与兴奋的炽热眼光:“我保证解救你,谢谢你找我帮忙。”他苍白的小手顺着楼梯的宽阔栏杆向下移动,恰似在火车窗外挥动的手帕,不断地告别,逐渐地缩小远去,直到消失在隧道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