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火球(第7/10页)

“听约翰神父说,他已经通知会里人员,让你继续住在叔叔的住宅里,直到出嫁为止,届时还会为你准备一份适当的嫁妆。我想,能够这样,也就可以了吧?至少,你可以不必再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担忧了。”

“不!先生,我不要他们的施舍!”姑娘愤怒地叫道,“他们抢走了我叔叔五百万,难道是这么一点点施舍就能够抵销的吗?再说,我也并不光是为了钱,我有一双手,能挣钱养活自己。我是为了我叔叔。我爱叔叔,我叔叔才六十多岁,身体健康,要不是参加那个圣心会,至少还能多活十年。是他们杀死了我的叔叔,抢走了他的钱。他们是一个邪教!”

邪教?何钊心中一怔,蓦地想起了日本的奥姆真理教、圭亚那的人民圣殿教,眼前浮现出许多被他们残害致死的善良人们。难道这个圣心会也会是这一类的邪教组织?但他随即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说:

“圣心会信奉的是基督教,并没有另立自己的教义教规,即令它有什么违法行为,恐怕也不能说是邪教吧?”

“虽然算不上是邪教,但也不能排除那是一个披着宗教外衣、利用迷信蒙蔽会员、骗取钱财的犯罪组织的可能性。”申公荻说。

“是呀是呀!老师,除了利用迷信蒙蔽会员以外,他们完全还有可能采用某种手段,比如说要挟、诱惑,甚至于使用某种药物或仪器来迷乱她叔叔的神志,控制他立下那份新遗嘱。”刘映华紧接着说。

“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只是——”何钊沉吟地说,“如果是这样,那就远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查得清楚的事情,需要做许多调查了解和取证工作,而我们能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又非常有限。”

“不!何钊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助我,我求您了!”劳拉急切地叫道。听何钊的话音,有就此中止、撒手不管的意思,她失望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老师您就再帮帮她吧!”刘映华说道,“其实,您也并不需要在这里呆上很长时间,您只要能突破难点,证实在托马斯的死,或是在他的遗产继承里确实存在犯罪嫌疑,让檀市警局同意立案侦查就可以了。以后的事情,完全交给我们,您不必再亲自出马。”

“老师,我们就再帮她一下吧!”申公荻也在一旁帮劳拉说情。

何钊俯首沉思,久久不语。他心中很感为难:就此撒手不管、不再过问此案了吧,眼前的这位姑娘如此楚楚可怜,实在令人同情,更何况此案也确实存在疑点,在那一件件看似合法合理的表象下面,说不定掩盖着一个巨大的罪恶,作为一名刑侦人员,又怎能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呢?接受姑娘的请求,继续侦查吧,国内还有许多工作在等待着他,他又确实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再说,此案又是那么隐秘,罪犯的作案手段天衣无缝,万一查来查去仍然一无所获,岂不是既费时又耗力?

何钊踌躇再三,一个刑侦人员维护正义的责任感,终于战胜了基于个人的种种担忧,毅然决定说:

“好吧,我尽量推迟行期,争取在檀市多呆几天,再对此案做一些调查。不过你们也别对我期望过高,要作好两手打算,万一调查仍无收获,也不要过于失望。”

“谢谢何钊先生!”劳拉破涕为笑,激动地感谢说。

送走劳拉小姐以后,何钊问刘映华:“那个约翰神父的历史,你调查过了吗?”

“调查过了。”刘映华回答说,“他早年毕业于西雅图神学院,先后在俄勒冈州和内华达州做了十多年神父。八年前调来夏威夷,两年后接任圣心会会长。只是从年龄上推算,他进入神学院时应该有二十五六岁了,在这之前一定还干过别的什么。只是由于没有立案,不能启动全部系统去进行调查,他的这段历史空白至今还未能填补上。”

“你不是有许多同学在各地实习吗,为什么不请他们帮忙,私下里去进行一些调查呢?”何钊说。

“对,这是一个办法。我这就去与他们联系。”姑娘回答说。

次日上午,劳拉打来电话,告诉何钊说:“查理老爹已经从中途岛返回了,只是旅途劳顿,身体上有点不适,不能来旅馆和你们会面。”

“没有关系,我们这就去他家拜访。”何钊说。

他立即要旅馆的侍者叫来一辆出租车,与申公荻一起,按照劳拉留下的地址前去拜访这位老人。

查理老爹年过七旬,满头银发,但身体还很健康,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是一位非常好客的健谈老人。

宾主见面,相互之间作了介绍后,老人立即滔滔不绝地叙述起来:

“我与托马斯是至交,他加入圣心会,就是我介绍的。怎么说呢,托马斯丧偶之后,郁郁寡欢,一直沉浸在丧偶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去年,他偶然向我谈起自己的孤单寂寞和悲苦心情,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面对寒窗之时,这种感觉更是不断袭来,以至于整夜整夜无法入眠。我对他说这是精神空虚的缘故,必须把对亡人的思念转移到他处,寻找一个新的精神寄托。于是我便介绍他加入了圣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