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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是啥?”埃迪森插嘴问,脸上还挂着一副嫌恶的表情。

她的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好笑地看着他。“《不安的山谷》,”她又说了一遍,“是爱伦坡的一首诗。‘他们都去参战了,把村庄交给眼波温柔的星,夜晚,从碧蓝的塔里,守望着繁花’……我喜欢坡。他把孤僻过得明目张胆,写的东西让人振奋。”

“可是那……”

“每次花匠来我屋子,我就背诗。”她若无其事地说。“我不会反抗他,因为我不想死。但是我也不想做这事,所以我让他干他的,我自己脑子里想别的事,我就背坡的诗。”

“他给你做好文身的那天是你第一次,呃……第一次……”

“背坡的诗?”她接下他说的话,作弄似的耸起一条眉毛。维克多脸红了,但还是点了点头。“不是的,谢天谢地。几个月前我就对做爱产生好奇,想试试做爱,所以霍普就把她的一个男孩儿塞给了我。那才算吧!”

埃迪森咳了一声,维克多在心里默默感谢妻子,感谢她教给了孩子们性的知识。

要是换一个情景,我们大概就要叫霍普婊子了,可是有索菲娅在——她以前是真的拉过皮条,直到警察把她的两个女儿带走了——那种叫法就有点儿不太合适了。再加上霍普是找乐子,又不为钱。真求财的话,她能赚疯。男的、女的、两人、三人、还是一群人,霍普都能上。

话说回来,公寓里也没有什么隐私。除了洗手间,就只有一间屋,而且床之间的床帘又那么薄,根本挡不住什么,再加上头上没遮挡。他们办事也不会静悄悄的。除了霍普和杰西卡,其他女孩也会带人回来,只不过她俩带的次数最多,有时候一天还不止一次。

过早碰到了——没别的意思——恋童癖的人,让我基本对性没兴趣。再加上我爸妈的事。两性关系太可怕了,我完全不想有这种关系,但是跟她们住久了,我慢慢也变了。她们不去做爱,就要聊做爱,我听不懂时她们还要取笑我——要是霍普在,还会给我演示怎么自慰——所以最后我的好奇心战胜了厌恶感,我决定要试试看。嗯,我决定先想好再去试,所以一开始我有许多做爱的机会,但我都退却了,因为我还没想好,也就这样错过了。

可是,在一个我不用晚上去上班的下午,霍普带了两个男孩回来。詹森是跟我们一起工作的为数不多的男服务生之一,他朋友托弗也是公寓里的常客。不管霍普在不在,他俩都经常来玩,我们也觉得他们挺有意思,有时候他们来时会带些吃的。三个人才刚一进门,霍普就迫不及待地扒詹森的衣服,等走到床帘前,两个人的衣服就扒光了,他们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帘后面滚床单去了。

托弗脸红了,他还是有点羞耻心,他把他俩一路脱下的衣服踢到床边。

我当时坐在沙发上看书。有了详细住址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办借阅证,每周去图书馆几次。小的时候借读书可以逃避许多事情,长大以后,虽然没什么要逃避的了,我却依然爱看书。

托弗把他们的衣服踢到床边,然后去倒了两杯橙汁——社会服务前两天才来扫荡过,所以冰箱里还有蛮多好吃的——递给我一杯,然后在沙发上跟我躺在一起。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吗?”我故意问他,他脸更红了。

“大家都觉得跟霍普在一块,就要一起做爱。但是我不喜欢这样。”他嘟囔着说,我偷偷地笑起来。霍普的确喜欢几个人一起干,对此还很骄傲呢。

托弗是个模特,年龄大概19岁,他有时候帮吉利安送送外卖,赚点外快。他做模特时的样子好看——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看起来平淡无奇却因为经常会看到的那种好看。不过他挺好的。我们聊了聊上个星期我们一大帮人去看的日场戏,聊了他前几天在一个博物馆临展上面的假人表演,还聊到了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他结婚了,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离婚。我俩聊天的时候,霍普和詹森就在里面又是嗷嗷叫又是咯咯笑。

嗯,或许那就是一个平常的下午吧。

最后,他们终于快结束了。“都快四点了!”我冲着那两个呻吟的人喊道,“你们该上班了!”

“好,我这就让他射精!”

说到做到,三十秒刚过,她就让詹森咕哝着起来了,十分钟后,他俩就冲好澡上班去了。那天晚上,其他女孩也都去上班了,只有内奥米和安珀去上周三的晚课了,他俩最早也要十点才能回来。托弗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带了街角塔基家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