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第22/30页)

“对不起,这里是仅供员工出入的地方。”

他没理我,还是挡在路中间,伸出一只手弹了一下我背后的翅膀。“我爸品味很好,你不觉得吗?”

“先生,请你离开。顾客不该来这里。”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我也会这么说。”勤杂工桶哥站出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知道老板不愿意把你赶出餐厅,但是如果你还不回去的话他肯定会这么办的。”

他上下打量着桶哥,桶哥又高又壮,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人拎起来像扔个啤酒桶一样扔出去,“桶哥”这个绰号就是这么得来的。那男的皱了下眉,点了点头,走了。

桶哥看着他转过拐角处,径直走到了主餐厅,才问我:“你还好吗,小不点儿?”

“还好,谢谢。”

我们都叫桶哥“我们的”,主要是因为吉利安总是把他安排到我们这组,他也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不管桶哥晚上上不上班,他都会把最后下班的女生送到地铁站,看着我们安全上车才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是唯一一个违反吉利安不准文身和打洞规定的人。没错,他是个杂务工,不是服务员,所以他不能跟顾客打交道,不过顾客还是能看到他。他的耳朵上打的是扩耳洞,眉毛、嘴唇和舌头也都穿了洞,两条花臂文满了帮会刺青,在白衬衫外面也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吉利安从来不说他。从袖口到手背的刺青会露出,长发有时也遮不住他脖子背后的刺青。要是他把头发扎起来,你都能看到脑袋上面的刺青盖住了半个脑袋。

他吻了我的脸颊,把我送到卫生间门口,一直守着,然后等我出来再送我回厨房,还跟里面的所有女孩说:“小心主办人的儿子。”

“我就说吧。”霍普咯咯地笑起来。

那天晚上,桶哥一直把我们送回了公寓。第二天,吉利安皱着眉头听完整件事,让我们不要太担心,因为客人回马里兰了。当时我们也是那么以为的。

几周后的一个下午,内奥米和我一起从图书馆出来,路上遇到了她的两个同学。我让内奥米跟她同学待一起了,还跟她说,剩下的路我自己就能走回去。

我走了三个街区,然后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扎了,我还没叫出声来,腿就没劲了,眼前也突然发黑。

“大下午的,在纽约街头?”埃迪森半信半疑地问。

“我之前说了,纽约人都不会管闲事的,那父子俩想要装绅士能迷倒一大片人。他们肯定对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合情合理的话。”

“然后你醒了就在花园里了?”

“是。”

门开了,女分析员的屁股还顶在门把手上,两只手上拿满了吃的和喝的。她把东西往桌上一堆,向帮她稳住咖啡杯盘的维克多说了声“谢谢”。

“有热狗,汉堡,还有薯条。”伊芙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让人把调味料都分开放了。”

英纳拉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于是只顾回说声“谢谢”。

“拉米雷兹有什么新消息没?”埃迪森问。

她耸耸肩,“没什么重要的消息。又有一个女孩确认身份了,有几个报了名字和住址,有的是地址不详细。有个女孩的家搬到巴黎去了,真可怜。”

维克多分好了吃的,看着英纳拉研究调料。她的供词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儿他又说不清楚。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伸手拿了一小包番茄酱。

“参议员呢?”埃迪森又问。

“还在飞机上;因暴风雨,改线路绕道儿了。”

好了,维克多的愿望基本实现。“谢谢啦,伊芙。”

分析员指了指她的耳朵,“有任何有用的消息,我会立刻报告的。”她冲英纳拉点点头走了。几秒之后,观察室的门关上了,单向镜也跟着轻颤了几下。

维克多一边往热狗上挤芥末倒调味料,一边看了英纳拉一眼。他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他从没对这间房里的问话对象这么没把握过,起码跟受害者从没这样过,不过她也算不上典型的受害者,不是吗?这就是个大问题了。他冲着晚餐皱眉头,不想让女孩察觉到,他皱眉是因为她。

埃迪森帮他掩饰住了。

不过他确实想弄明白:“你听到金斯利参议员一点儿也不惊讶。”

“我该惊讶?”

“那就说明你们知道对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