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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哪个是吉赛尔?”埃迪森问,把手机塞回裤兜。
“这么多红头发,猜不到,除非英纳拉告诉我们她的蝴蝶是什么样。”
“他干这个已经三十多年了,我们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端倪呢?”
“如果警方没接到那通电话,或是没注意到我们在一些失踪人口名字上作的特别警示标志,你觉得他还能继续这样悄无声息地做多久?”
“真他妈的问到点子上了。”
“技术员那边怎么说?”
“他们今天的现场勘查快收尾了,晚上会让警卫转一圈儿。他们说明天准备开那些箱子。”
“收尾了?”他转了转手腕,看了下手表,快十点了。“我的天。”
“维克……我们还不能放了她。她随时都可能再消失。我不信她没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逼紧点儿?”
“因为她太聪明了,她会把问题甩给我们,”——他突然大笑起来——“而且她还很喜欢耍这种小聪明。让她用自己的方式说吧;无非是多花点时间,这个案子也是少有的不必限时侦破的案子。”他身子向前,双手扣在一起放在桌面上。“犯罪嫌疑人状况不好,可能连今晚都熬不过了。她是我们了解花园里基本信息的最佳人选了。”
“在她说实话的情况下。”
“她实际上也没跟我们说过谎。”
“我们都知道,一个带着假身份证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人,维克。”
“她应该会告诉我们为什么她要用假的。”
“不管怎样都是非法的,我还是不信她。”
“给她点儿时间。也能给我们一点时间,看看其他女孩恢复了之后会说些什么。我们把她留在这儿越久,其他女孩可能说话的几率就越高。”
埃迪森皱着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真气人。”
“有些人愿意将破坏保持原状。而有些人会把他们的碎片捡起来拼在一起,露出锋利的那一面。”
埃迪森翻了个白眼,把身份证又倒回证物袋里。他把每张照片都正面朝上整齐地摞好,在桌边整了整,排齐。“我们已经连续奋战三十六个小时了。我们需要睡觉休息啊。”
“是……”
“那我们拿她怎么办?我们又不能让她消失,可是带她回医院,让参议员看到了又……”
“她待在这儿,我们找几块毯子来,看能不能找到个简易床,等天亮了再继续。”
“你觉得这样好吗?”
“总比让她走了好。如果我们让她待在这里,不把她放拘留室里,那就还算是审问期间。就算是金斯利参议员到了,她也不能在审问期间插手此事。”
“我们就这么耗着?”他把饭后的垃圾收起来,一股脑儿塞进一个袋子里,塞到纸袋都撑爆了,垃圾沿着撕裂的缝隙冒了出来。他走到了门口,说:“我去翻翻看有没有简易床。”猛地拉开门,就看到英纳拉和伊芙回来了,他皱着眉头大步走开了。伊芙冲维克多点点头,回了观察室。
“真是一个让人开心的人。”英纳拉干巴巴地说,到桌子那头的凳子上滑坐下去。脸上的煤烟痕迹和脏东西都清理掉了,头发也干干净净的了,在脑后盘了一个大髻。
“他有他的用处。”
“那你的意思,不会让他也去跟受害的女孩子谈话吧。”
“他处理犯罪嫌疑人更有一套。”他默认了。女孩脸上浮现出微笑的影子。维克多想找点儿东西拿在手里,可是埃迪森已经硬是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了。“告诉我们在花园里是什么样的。”
“什么意思?”
“一天一天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感受怎么样?”
“无聊死了呗。”她干脆地回答。
维克多捏了捏鼻梁。
※
不,说真的,就是很无聊。
一般情况花园里大概会有二十到二十五个女孩,不包括洛兰,她算什么?除非他外出了,否则花匠每天至少“临幸”我们中的一个,要是他不用工作或者不用花时间陪家人和朋友的话,一天可能要两到三个,也就是说一周的时间一遍都轮不过来。艾弗里对我和吉赛尔做了那件事之后,他只准他一周来花园里一次,还要在他的监督下,虽然他总是藐视这条,找机会就想摆脱他爸。持续的时间反正也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