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逃亡(第9/17页)

我问司徒,即使是这样,那么你是怎么判断出我和胡宗仁现在身上有鬼呢?司徒告诉我,因为当时那只黑猫抓我一把的时候,司徒从巷子里走到路灯下这段距离一直在思考着,究竟是什么理由会让一只猫莫名其妙的对我发动攻击,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就是假设这只猫并不是想要抓我,而是想要抓那个双臂环扣吊在我脖子上的红衣女鬼。因此而误伤的我,司徒甚至还说,通常的猫爪也就是皮肉之伤,绝对不至于血流不止,除非是破损了脖子上的大血管,而一般血管断了你的小命也基本保不住了,我仔细看过你的伤口,伤害的地方并不是大血管的位置,所以我猜测,那只猫也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在路灯下望着司徒,头上冒起一串问号。他说,我怀疑那只猫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你手上铁盒里,那些猫骨的本身。

我对司徒说不会啊,我和胡宗仁在塔里罗盘看过无数次了,完全没有任何灵异反应,如果那只猫只是灵魂的话,我们在打开盒子的时候就应该能够感觉到了,而且如果猫是个鬼,那么你们怎么能看见呢,不是该只有我这个受害者才会看到吗?司徒斜眼望着我,说你知道什么,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然后他做了个“咱们走”的手势,那样子很像是电影里的带头大哥。于是彩姐搀扶着我继续朝着大马路走去,因为司徒师傅的车停在那附近。一边走,司徒一边从我手上接过那个铁盒子,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久久没有说话,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出声说点什么,因为此刻让人害怕的这种安静,就已经够气氛紧张了,更不要说我和胡宗仁身上各自还吊着一个鬼呢。走到车跟前,司徒说,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他说,在我和胡宗仁第一次去探访的天玑位,我们在七星小阵的天玑位发现了玄机,找到了第一个铁盒,里面装着指甲蚯蚓胭脂等物;第二次我们探访的是天枢位,同样是一个七星小阵,区别至少在于它垂直于地面,而天枢所指的北极星位,是付强刻意埋在那里等待月光折射,似乎是在为了给盒子里的东西吸取力量,司徒说,经过这前面两次,付强也能够察觉到,我们动手的顺序是从魁四星开始了。铁松子师傅曾经说过,如果选择从“杓三星”下手的话,或许会容易一些,但是越到后面越难,假设我们的顺序判断有误,到了最困难的阶段突然弄出个女鬼分身,那么敌人的力量也就加倍了,所以司徒选择带我们从魁四星的天枢开始,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强调,魁四星破尽,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都要保住小命才行。

我问司徒我和胡宗仁身上这个女鬼该怎么办,他说你得先搞清楚,这只鬼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害你,拿下你的命,但是如今却迟迟没有做出伤害到你的事情,这说明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付强觉得时间还没到,压制住她让她没办法对你下手,但是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作为付强来说,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会从哪一个星位下手,也就预料不到这个被复制出来的女鬼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这一条,应该是不可能的。另外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因为你身上背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咒,一定程度上是在保护你,所以女鬼才没办法对你做什么。我对司徒说,那胡宗仁呢,他身上也有一个,但是他却没有不动明王咒什么的,为什么不攻击他呢?胡宗仁听后说,不攻击我你失望了是吧?别忘了那伙人的目标是你可不是我。司徒点点头说,就是这个原因,胡宗仁不是他们想要拿下的人,动不动他都无所谓。司徒还说,要是今天跟你一起进塔的人是我的话,我身上也会跟着那么一个的。

这么说我才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说白了都和他人无关,其实我才是众矢之的。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在舞台谢幕后,孤单站在台上的演员,一束追光打在我的身上,台下却只有司徒和胡宗仁等寥寥几个观众。好在我自认为自己平时为人还不错,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这么久以来遇到了很多危险,最终都在众人的扶持下化险为夷。这次请司徒帮忙,其实是找了一个非常牵强的理由,因为我和他都同时经历过当年楚楚的事件,这次正是因为楚楚那个事件中的倒霉鬼魏先生的关系,才有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司徒师傅其实大可以翘起脚看热闹,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坚决选择了帮助我,从我第一次跟司徒一起办事开始,他无时无刻都在关照着我,是前辈,但更是一个长辈。而胡宗仁,其实他也完全可以对这件事不加过问,因为自从尹师傅给他解了身上的血咒后,他尽管跟刹无道的仇恨依旧还在,但是跟我这件事却没有丝毫关联,人家也选择了留下助我一臂之力,完全是出于朋友间的友谊和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