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幕为谁开(第8/8页)

洪深在《少奶奶的扇子》后序中也说过类似的话:“……世无全人,为善为恶,随境而迁,人之一生,单论形迹,矛盾甚多。惟究其心事,始知渊源贯通,前后仍是一人。”对戏剧人物如此深刻的理解,可以说是超越时代的。中国话剧在20年代初期就拥有洪深这样的全才,其意义不亚于30年代之拥有曹禺和夏衍。戏剧如何能在“民众”与“艺术”之间调好平衡波段,说到底,这并不是一个政策问题或技术问题,而是修养问题、功力问题。洪深的修养和功力当然不止体现在《赵阎王》和《少奶奶的扇子》上,而是更多地倾注到一项项具体的组织建设中去了。

总之,自1921年开始,中国话剧正式地“组织起来”了。正式的剧社、正式的演出、正式的创作,有板有眼,有雅有俗。到这一时期,旧戏、文明戏才真正在气势上被压倒,新式戏剧才在中国真正争得了一席之地。此时的话剧,重视“民众”,也重视“艺术”,还没有出现一边倒的情况。多种戏剧类型的全面尝试,多种理论主张的实践争鸣,现代剧本制、导演制和一系列舞台制度、剧场规范的建立,共同为中国话剧进入它的成熟繁荣阶段奠定了全方位的基石。好比建起了一座宏大坚实的新舞台,演职人员已各就各位,布景、灯光、音响、效果齐备,先演了几出小品,聚来了满场的观众。于是,一片掌声中——

大幕徐徐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