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中战场是决定性战场(第5/15页)
虽然阿塔尔工程师反对这种中立的态度,并且承认不能存在这种态度,而要选择他们的优点去学习,而实际上他也在追随前面两位作者的步伐。
最善者必须是单数,而不是复数。“加强一个国家的全部武装力量,使得每个军种都成为决定性的军种”,如果你们允许我讲的话,我会说这种说法是毫无意义的,它意味着平庸化、一般化,并满足于中立的态度,这里选不出“最善者”。巴斯蒂科将军和博拉蒂将军的平均化理论阻碍了价值的等级区分。实际上,这种理论的前提依据就是所有的战场都有可能是决定性的,但这种前提只有可能性,从逻辑推理来讲它并不能成为现实。
平均化理论给了“武装部队各组成部分的正确比例”一个平常无奇的答案,它没有区分考虑各个组成部分自身的价值,这种答案可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可能是犹豫不决的产物,就像他们问自己:“我们该选择哪个好呢?”然后一致回答:“好吧!为什么不能三个都要呢?”这是一个在所有情况下都可采用的好方法,就像是一种获得专利的秘方一样,但它治不了病,只能乞求上天保佑了;它就好像把军队排成一字长蛇阵,而人人都知道这是打败仗的不二选择,它唯一能表达的就是你的犹豫不定。
我的信条的确是“择其善者而从之”。让我们集中力量于空中吧,因为我相信胜负一定是决定于空中这个战场。我很希望我的反对者们会大声地叫起来:“你错了!决定胜负是在别的地方而不是在空中!我们必须集中兵力在别的地方,我们必须集中兵力于陆上,我们必须集中兵力于海上!”但他们没有这样做,我只听到一个没底气的答复“我们必须把我们的力量分散到各处去”,但这是我坚决不同意的。
当阿塔尔工程师想用当代名人的解释来堵我口时,巴斯蒂科将军却在用尽全部力气来证明我的思想是违反某些普遍意义的基本原理的,这些基本原理是凡是知道一点军事的人都了解的。
用头去撞基本原理就好像是用头去撞石墙一样愚蠢,头会被撞得血流不止。让我们来看看,巴斯蒂科将军用来攻击我的“人所共知的基本原理”是不是可靠。我们研究这些原理不是为了猎奇,而是看看这些精通军事的人有时是怀有怎样坚不可摧的偏见的。
基本原理之一
每一种军事学说,尽管它属于它所涉及的特殊性质,必须考虑到应用时的实际情况,以及如何对最可能的敌人进行战争;在敌人不止一个的情况下,要考虑如何对待其中最危险的敌人。
这个基础原理在我重点圈出的部分是站不住脚的。一种军事学说必须完全符合当时的战争现实,符合它所涉及的国家特点。我的学说完全符合这一标准,但一定不能根据最可能或最危险的敌人的模式来制定我们的军事学说。如果这样的话,敌人会把他们的军事学说强加于我们,其他的每个人都会放弃自己的想法,拾人牙慧。而且,每个国家都有自己可能的和危险的敌人,没有一个国家可能发展一种军事学说了,他们只能全都等着按敌人的军事学说模式办事。
如果空中战场已成为决定性战场,那么即使我们最可能和最危险的敌人还没有意识到有新战场的可能性,我们也必须承认它的存在。如果我们的敌人犯了错误,那对他们就更没有好处了,没有理由,我们也一定要犯同样的错误。
巴斯蒂科将军引用的史例是不恰当的,法国的德格朗梅松[1]他主张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采取防御,而应不顾一切地投入全部兵力实施进攻。他的进攻理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期就遭到完全失败,而他的奇怪不合情理的言论却达到了顶峰,他说:“在进攻时,不顾一切是最安全的”。这种说法把法国推向灭亡的边缘,因为它完全违反了现实和常识。它的依据是从一种奇怪的进攻神秘主义,这种想法在当时法国最高指挥部占统治地位,被许多人模仿。凡是违反现实和常识的东西是注定要失败的,就像神秘主义的法国军事学说失败一样。
如果这个例子中有东西证明了巴斯蒂科将军论点的反面,那就是当他说到法国军事学说与以火力和攻击方法优势为基础的德国学说相比,法国不行时,他自己也证明了这一点。由此可见,德国人是聪明的,他们没有盲目模仿,使自己的军事学说与最可能和最危险的敌人的学说相符合。
所以,第一个基本原理应像一颗要脱落的牙齿那样摇摇欲坠。
基本原理之二
在准备武装力量时,不但要注意未来战区的地理和地形特点,而且要注意敌方部队的编制与组成。换句话说,我们不能把准备武装力量看成是自身的问题,这一问题的答案不取决于我们喜欢不喜欢,因为它必须与当面敌方(一个或数个)部队的规模和种类成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