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中战场是决定性战场(第7/15页)
的确,我曾这样描述过自己的思想:“在海上我们的目标应是阻止任何人未经我们同意就在地中海航行。”这只需要较少的兵力,这种兵力与巴斯蒂科将军支持的采取守势的类型不同,事实上,正像菲拉奥万佐上校所讲的:
“攻击敌人交通线所需的兵力要较保卫交通线的兵力少。在所有的战争中动员了许多艘舰只去捕捉入侵者,而少量的潜艇(在任何时刻都不超过50艘),使全世界的海军组织许多天夜不能寐,使数千支部队从别的重要任务中抽出来。”
这足以说明,即使这个基本原理对海战来讲是一个真正的原理,也依然与我没有一点关系,让我们像对待别的原理一样把它放到一边去吧!
基本原理之五
每一种战争准备都必须与国家的经济潜力相称,提倡一国的军事努力不应照顾国家的总预算,而总预算应符合各种军事需要,是一个值得称赞的愿望,但是百分之九十九行不通。事实证明,在全世界只有美国才处于这种纵情奢侈的地位,别的国家全都应满足于差得多的地位。
终于指出了一条能真正站住脚的基本原理。巴斯蒂科将军用这段话来对付我时,肯定是我把误当作阿塔尔工程师了。阿塔尔工程师坚持预算应符合防御准备,他指责我过多强调了财政贫乏的重要性,但我只是说:“我们的航空兵部队应在我国资源可能允许的范围内做到尽可能的强大。”
我越想越觉得巴斯蒂科将军是误把我当成阿塔尔工程师了,因为主张我们国家生活的安全发展必须根据任何一个可能的敌人而得到保证的也是他。我则比他有节制得多,我提倡一种使我们能做到最好的义无反顾是可能发生冲突的战争准备。巴斯蒂科将军不应浪费时间来向我证明:给我国独立空军比敌人大半倍、一倍或任何倍的力量去迅速摧毁我国可能敌人之一的航空兵部队,在物质上是不可能的,我所要求的只是使我国不处于被敌人轻易就能摧毁的地位。
我要劝告巴斯蒂科将军不要违背这条基本原则,他在描述“全都具有充分进攻力量的陆军、海军、空军”的组成比例时就违背了这条原则。正像我一直强调的,那种比例在美国也许是行得通的,但对于我国只能是个虚幻的事物。
基本原理之六
在准备战争时必须时时考虑到最不利的情况:从可能的盟国处得到的援助应先打个折扣达到最少,相反,可能的敌人的力量却应估计达到其最大值。
这又是一个能牢牢站住脚的基本原理,我完全同意这一原理。我不仅想到可能敌人的力量,还想到他们狡猾的本性,正是因为这些理由,我才担心敌人的空中行动。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我会有如下想法:
我站在欧洲美丽的花园之前。我应通过它高耸的山脉壁垒来攻击它吗?那里每块为它的子孙的英雄鲜血所激发的山石都成为一个个堡垒,要对付它们,即使我用最好的钢来做成装甲保护自己,也将碰得头破血流。我应该通过海洋去攻击它吗?每一个波浪都隐藏着一个罗网,在每个海岸、岛屿、岩石的后面都隐藏着危险,由于敌人的人民的勇敢决心使这种危险更增大了许多倍。只有一个战场对我有利,不是我会在那里遇到懦弱的心,而是因为那广阔的天地便于达到目的,而我有足够强大能阻止敌人对我的领土实施报复。因此,我必须在这个战场上对这个可爱的花园里所有重要的中心发动一次十分猛烈的攻击,在那里,他们是无力阻止我的。
因为我担心某个敌人可能会意识到我会处在他们的位置时将要做的事,所以我才呼吁:“让我们集中力量于空中吧!”这里我再一次劝告巴斯蒂科将军不要再违背这一基本原理,而去提他的平均化理论了。
正像那些对军事见多识广的读者已经认识的那样,反对我的巴斯蒂科将军的基本原理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他指向我的一些次要论点也同样没有影响。当然他发现我们的教材会合乎逻辑地指定独立空军去进攻敌国首都,但他也发现,原来魔鬼看起来也并不那么可怕,那么不管是对敌人心脏地带还是敌人对我国心脏的进攻最多也就是使我们心跳加速而已。
他说,我企图利用“决定性的战场是空中战场”这一原则创建一个新的学说,但是他忘记了,这种现象可能变成现实,而不是一个空想的原则。他没有理解,军事学说从来不是依据原则而是依据事实来说话的。
他说,如果把我的学说付诸实践,则我们进行战争的形式和本质都违背了原有的军事学说。他忽略了衡量一种学说的价值不是看它是不是与原有的学说相同或相似,而是看它是不是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如果怕影响学说的相似性,而没有人敢于去改变学说,军事学术就会像一潭死水,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