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穿越塔利亚门托河和皮亚韦河追击敌军,1917-1918年(第11/16页)

几分钟后,我在一片房子附近召集起了大约五十名士兵,那个地方位于皮拉格以南300-600码。施特莱切中尉带领其中一半人占领了公路右侧的一所房屋,其余人则去封锁公路。士兵们把卡宾枪上膛,严阵以待。肖菲尔中尉在左侧,以石壁为依托;我和技术军士多贝尔曼在右侧,以我们占领的房屋为依托。我命令步枪兵,只有听到我的命令,才可以开枪。我们没有信号枪,也没有照明弹。大批敌军不可能向左转,天太黑,时间又很紧迫,我们只是估计此处是皮亚韦河,但不可能查清楚周边的地形。我们只有很短的时间来完成准备工作。那群大喊大叫的士兵距离我们更近了。

月黑风高,我们只能看到公路上五十码之内的情况,而我们左右两边都是漆黑一片。当敌人来到距离我们五十码的范围内,我大喊“站住”,并要求他们投降。听敌人的呼喊声,无法确定他们是答应投降了,还是一口否定。没人开火,大批敌军叫喊着越走越近。我再次要求他们投降,得到的答复还是一样。意军在来到十码距离的时候开火了。与此同时,我们的一侧枪炮齐鸣,但我们还来不及重新填装弹药(很不幸,我们的轻重机枪都丢了),大批敌军就来到了我们跟前。我方在公路上的士兵都落入了敌人的手中。我们大部分人都在房子里,那栋房子顶层上的玻璃都刷成了黑色,极不适合进行防御,只得趁夜穿过皮亚韦河撤退。意军继续沿公路向南行进。

我跳过公路边的围墙,在最后一刻逃过了被俘的命运,而且,我飞奔起来,只希望能比沿公路移动的意军快。我一路穿过田野里的耕地、小溪、树篱和栅栏。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和符腾堡山地营下辖的一支重机枪排仍然在一英里外的法伊。他们面朝南方,尚不清楚危险正在迫近。一想到我会失去仅余的部队,我就好像拥有了超人的力量。我一路摸索着向法伊奔去。

我成功地在敌军之前抵达法伊,一切都已齐备,我立即组织士兵组成了一条面北的新防线。我早已打定主意,要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刚刚占据法伊的北部边缘,就听到意军沿公路走了过来。在我军与敌军相距还有两三百码的时候,我就开火了。敌人立即放缓前进速度,并开始用机枪扫射,猛击施蒂里亚的部队躲避的墙壁。敌人像是在对公路的左右两侧展开攻击。成百上千士兵同时喊道:“前进!前进!”

如果我想阻止敌人向南突破,那我的加强连就必须守住一条防线:从法伊城堡以东400码皮亚韦河上的锯木厂开始,横贯法伊的北部边缘,到法伊以西300码的德贡峰悬崖,这条防线全长将近700码。在这条防线的中央,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第3加强连已经在公路两侧和敌军交火了。法伊、皮亚韦河和德贡峰之间有巨大的缺口。我仅余的后备部队包括1连和3连的一两个班,是攻击隆加罗内那支部队剩下的人。

为了能够确定敌人是否有意包围我们,并且获得更好的视角,我命令一个班的山地兵在从皮亚韦河到德贡峰的整个阵线上点火。步枪兵很清楚,现在就是紧急关头。很快,皮亚韦河上的锯木厂就燃烧起来,公路右侧五十码处的一大堆干草和公路左侧的几栋房屋和谷仓都升腾起了火焰。

我让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从战线上撤下来,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我还是把他们组成了一条连续的防线。敌人火力猛烈,我们还是成功地弥补了所有缺口。我的通讯员昂格尔非常英勇,他提出去皮亚韦河东岸求援。他水性很好,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游过河。与此同时,数十挺敌人的机枪对着城堡的墙壁进行扫射。就在我们所处的战壕和犁沟前方大约100码处,密密麻麻的敌方步兵已经准备好发动攻击。在步枪和机枪的突突声中,我们听到敌军一次次地大喊:“前进,前进!”施蒂里亚的部队和符腾堡山地营的迅猛火力灭了敌人的气焰,让他们不敢起来进军。敌人的枪火战线延长了。

在这次战斗中,技术军士多贝尔曼受了重伤,却还是忍痛穿过锯木厂周围的田野,来到我们的阵线。在法伊以北一英里处公路上的夜间战斗中,这个杰出的军人胸部中弹,但依然在黑暗中免于被俘,并且成功归队。

我让几个步枪兵做好战斗准备,以防火力强大的敌人成功地在某个地方攻破我们的脆弱防线。在城堡的楼上,两个士兵正在看守五十名意军军官;后者知道他们自己的部队就在附近,就变得非常好斗,但不敢攻击我们的两个士兵。

子弹像是冰雹一样,击中城堡的北面。施蒂里亚部队的大部分人都在法伊北部边缘一面墙壁处的阵地里,正依托墙壁向敌人射击,虽然他们根本打不准。只要敌人一大喊战斗口号,我们就加强火力。这样的战斗自然需要大量弹药。要是没能拿到城堡场院里的充足武器和弹药,我们的弹药很快就会用完,那些武器弹药都是胡贝尔-霍奈克下午去侦察时缴获的战利品。在战斗期间,我手下为数不多的山地部队帮忙向前线部队运送缴获来的意军枪支弹药。遗憾的是,位于公路两侧阵地里的重机枪排每挺机枪只拥有50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