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夺秘(第12/12页)
“莫不是因为湛卢?也许他们以前见干爹用过这把宝剑。”龙益山猜测说。
慕容旷懊恼地弹了弹湛卢剑鞘:“早知这剑会惹麻烦,就不带它出来了。若是给爹娘他们知道,定要罚我闭门思过。”
夜色渐浓,几人各自回房歇息。徐晖又到凌郁房里小坐,两人单独说些贴己话。
“海潮儿,你说那半部《洛神手卷》掉进深潭里,还能找到吗?”
“我看杨沛仑不会再派人下去找了。更何况,那潭水又深又冷又暗,小小一卷画帛掉进去,想找怕也找不到了。”凌郁禁不住打个寒战。
徐晖眉头一松:“那不正是借他人之手,把秘籍给毁掉了吗?你就不用担心你义父练‘拂月玉姿’伤身,他也不会知道其实还有另一半‘飘雪劲影’给撕了去。”
凌郁一想果然如此,也顿觉满心舒畅,正是了却一桩心事。
“慕容兄和益山兄可是坦荡荡的君子!能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福气!”徐晖由衷地说。
“是呀,若不然,适才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凌郁侧头出一会儿神,忽然眼睛亮起一片光:“若是……我明儿扮成女孩子,阿晖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哇!”徐晖想起临安城外的桂花林中,凌郁身着女装那惊心动魄的美丽,不由地怦然心动。
“能遇上这样的好朋友,我也真愿意坦荡荡地,一路上不用再拿腔作势。”
徐晖一拍手笑道:“就算再碰上雕鹏山的人,谁还能认出这个天仙似的姑娘就是前日把他们搅得鸡犬不宁的蒙面大盗呢?”
凌郁也羞怯地笑了:“只是这回出来也没带着你送的衣裳。”
“这事交给我。你只要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别操心。”徐晖吻了吻凌郁冰凉的前额,又想起今日的险遇,假使不是她碰巧天生会水,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他一激灵,不由把她搂得更紧切。
凌郁抓住他结实的臂膀,迷迷茫茫地感到忐忑与惊奇。生命的外壳层层剥落,一点一点露出血肉本质。倘若不是这次意外,她尚无从得知自己凫水的本能。当她沉入水中,虽然寒冷如刀割,但那细腻柔韧的水波是如此熟稔,她舒展手脚,就能循着水流纹路自由穿行。她的身体和水融为一体,或许她原本就是水的孩子。婴孩时代的残碎画面在波光跌宕中若隐若现,那时她就在水中,起伏跌宕,平安喜乐。
她是谁?她是什么样的人?这个身体,她双臂一环就能紧紧搂在胸前,可是这里面还深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岁月悠长,人世蹉跎,或许就是为了让她等待寻觅,慢慢找寻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