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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平时一样,让所有的部分集合,我温柔地把5岁的奥尔加、7岁的奥尔加、8岁的奥尔加和12岁的奥尔加以及她们装在黑色垃圾袋里的回忆、片段、感受和情绪放在容器里,我看到8岁的奥尔加盖上盖子,锁上锁链。
萨默医生陪我来到壁橱旁边,安置我坐下。好一会儿之后,我才能够打电话给大卫和办公室,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一直想着死掉的办法,我认命了,我不再想找回正常的生活。萨默医生会在工作间隙过来看我,却没有人取消来访空出时间给他,我一整天都等在那里。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他过来看我:“我很担心你,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你是不是觉得进行不下去了。”
我点头:“我已经知道的太多了,我还要继续回忆起所有的事吗?我觉得我做不到了。”
“你已经做到了,奥尔加。你正在让过去和现在产生连接,和我到办公室来吧。”我慢慢起身,觉得全身都在痛,这不是纤维性肌痛,更像是被强奸后的疼痛。我坐下来看着萨默医生,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疼痛还在持续,自杀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我觉得很痛,萨默医生,像是旧伤,就像以前一样地痛。”
他点头:“你可不可以分辨这是新的疼痛还是曾经的疼痛?”
“刚才我与四个部分交流过了,有12岁的奥尔加、5岁的奥尔加、7岁的奥尔加和8岁的奥尔加,但这些部分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了。”
“为什么?”
“有些部分很愤怒,我恨艾利克斯和父亲。还有某个部分一直在向上帝祷告让这些停下来,让我们死掉吧。”
萨默医生认真地看着我,他看上去也很疲惫:“漫长的一天,但我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次咨询,我想让你能一直平静地等到下一次咨询。”
“萨默医生,我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太累了。我早上不想起床,我不想再担心大卫是否可以承受这些,我不想再担心是否会丢掉工作,我也不想再尝试了。”我乞求道,“让我去住院吧,就像和我一样的那些人,我想去一个能让我睡觉的医院。我不想再尝试了,萨默医生。”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奥尔加,会好起来的。我知道这个过程你会很辛苦,这是你最痛苦的经历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即便你并不这么觉得。我知道你没有感觉好受一点儿,你正在漫长的路途中,我不觉得住院是个好办法,奥尔加。我觉得你可以在大卫、你的朋友和工作中得到支持,这很重要。我害怕现在送你去住院,你就不能再工作了,你就会失去现在的支持,在医院里,我也没有办法与你工作了。”
我不关心这些,我很累,只想睡觉。医院看上去是个可以让我睡觉的地方:“我做不下去了。”
“好吧,我听到了。我们可不可以再尝试六个月,这之后如果你还想住院,我会帮你。”
“我们要尝试什么?”
“如果我从周一至周五,每天为你做两次咨询怎么样?现在你每周四次咨询,看上去不够了。你的那些部分越来越靠近,会让你的生活变得艰难。试试看一周五天,每天两次咨询会不会有效。周三你就可以在这里进行艺术治疗了,艺术治疗的治疗师很棒,我可以看看她是否还有空。我可以给你开一些抗抑郁药调节你的心情,也给你开一些抗焦虑药——氯硝西泮。”
我很疑惑:“为什么给我开抗焦虑药?”
“过去的部分涌上来的时候,过去的情绪和身体记忆会让你意识模糊,那些记忆、疼痛和情绪会增加焦虑,我想氯硝西泮可以有一些帮助,也可以让你睡得更好一些,它或许对惊恐发作也有效。但是你要早点习惯这个药,如果你吃得太多,会影响你的工作。”
“好吧,六个月。”
“是的。记住你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打电话,不用等到咨询的时候。”
晚上回到家后,我瘫倒在沙发上,我太累了,甚至无法与大卫讲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我与萨默医生的决定。
第二天,当我有力气与他说这些时,大卫很担忧。他同意留在家里、一直工作比去住院要好,但我们的保险只能支付一年五十次的咨询费用,但我早已远远超过这个数量了,大卫已经第三次用我们的积蓄支付咨询费用了。大卫提议我们可不可以每个月向萨默医生支付一定数量的费用,等到后期我不再与他做这么多咨询时,这些钱就可以填补之前的费用了。
我看得出大卫多么紧张我们为不时之需存下来的钱,但对于我来说,现在已经是需要用的时候了。“如果对你来说实在无法接受,我可以借出我的退休金来,大卫,我无法跟萨默医生说现在少付他费用的事,我们有钱,我觉得我们应该付全款,我不想因此影响我们之间的咨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