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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克西假装趴在她爸爸的卡车后座上,车在震动,就像爸爸开进快餐店的外卖窗口时,车碾过让车子减速的突出地面。她脸抵着金属台,经过一整天阳光的曝晒还是温的。他们会吃很多爆米花,多到妈妈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时,还能闻到上面的味道。

寒冷的疾风直吹她的脸庞。“我们快到了吗?”翠克西问,威立沉默不答,“你到底会不会讲英语?”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踩刹车,雪地摩托车停了下来。威立转身,依旧避免直视她:“还有55英里的路。你要一路吼吗?”

翠克西被他的话刺伤了,她转开头,有诡异的光洒在前方的冰河上。

光来自他们头顶,是一抹粉红、白色和绿色的光,令她想起国庆节烟火绽放后留下的烟拖曳的痕迹。

谁会知道,当你把夜空的肚子切开一条缝,它会流出五颜六色?

“好漂亮。”翠克西低语。

威立随着她的目光望去:“Qiuryaq.”

她不知道那是闭嘴、抓好,或甚至是对不起的意思。他发动雪地摩托车,她仰首面对北极光。抬头看比较容易催眠,也比试着眯起眼睛看路少一点痛苦。仰望着北极光,似乎更容易想象他们快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