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7/13页)

钟跃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端走了他的饭,迟宝强急了,站起来想抢回他的饭,钟跃民把一碗菜汤扣在他脸上,又左右开弓给了他四个耳光,迟宝强的鼻子又被打出了血,钟跃民又抬起膝盖猛撞在他的胃部,迟宝强脸色煞白地瘫软在地上,钟跃民把迟宝强的窝头随手分给几个年龄大的室友,他们低声道谢不已。

钟跃民踢了迟宝强一脚说:“我再说一遍,三天之内,不许吃饭,不许说话,你违反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迟宝强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恶声说:“老子手里要是有把刀子,我他妈非挖出你的心不可。”

钟跃民冷笑道:“我倒真希望你此刻有把刀子,那我就可以以正当防卫的理由拧断你的脖子,迟宝强,在我看来,你的颈椎比火柴棍也粗不了多少,咦,你怎么又说话了,我不是刚说完吗?”

钟跃民一把拎起迟宝强,照他脸上又扇了四个耳光。

迟宝强的嘴里,鼻子里又流出了鲜血,他闭着眼睛躺在墙角不吭声了。

老白毛过来解劝道:“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过去了吧?”

钟跃民哼了一声:“没那么容易,这里的规矩不是他定的吗?好,就照他的规矩办,凭拳头吃饭,他要是能把我打了,我可以饿三天,没本事嘛,挨饿活该。”

宁伟坐在“金马”夜总会吧台的高脚凳上喝啤酒,他的眼睛在不停地向四周巡视。

宁伟卖掉了摩托车,顺便也把公司里的办公设备低价卖了,他再也不打算开什么公司了,就为了开这个狗屁公司,他连累钟跃民进了牢房,一想起这些,宁伟的眼睛就要冒火,他今后什么也不想干了,他把自己今后的命运和那个混蛋锤子连在了一起,不找到锤子决不罢休,这个骗子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个打扮得很妖艳的女孩子坐在他身旁,挑逗地看着他,宁伟无动于衷地继续喝啤酒。小姐用胳膊肘碰碰宁伟:“哥,能给我买杯酒吗?”

宁伟点点头。

女孩子立刻对调酒师说:“来杯XO。”

宁伟把啤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给她啤酒。”

女孩子撒娇地说:“哥,我不喝啤酒,我要喝XO。”

宁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要饭吃还挑嘴?不喝就算了。”

女孩子小声说:“小气鬼……”

“去你妈的,滚……”

女孩子恨恨地离去。

宁伟一口喝干啤酒,穿过一个走廊,走进舞厅。

舞厅里灯光昏暗,各种颜色的激光束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在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中,人们在疯狂地扭来扭去,宁伟在狂舞的人群中寻找着。

黑暗中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一个人凑在他耳边问道:“哥们儿,要粉儿么?”

宁伟摇摇头。

“那要妞儿么?”

宁伟摇摇头。

“那你找什么?”

宁伟烦了,他张嘴骂道:“找你妈呢。”他走出舞厅,走过两侧都是包房的长长走廊,一阵嘈杂声传来,前面一间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人哭叫着迎面跑来,后面追着几个面目凶恶的汉子。

那女人一头撞在宁伟身上,宁伟连忙扶住她,那女人鼻青脸肿的,他认出这正是刚才在酒吧和自己搭过话的那个女孩儿,她也认出了宁伟,她无助地躲在宁伟身后:“哥,救救我。”

几条恶汉骂骂咧咧地要抓住女孩儿,她躲闪着,拚命抓着宁伟的衣服。

宁伟拦住恶汉:“怎么回事?”

恶汉诧异道:“怎么着,你是这妞儿的保镖?”

“什么保镖?我谁也不认识。”

“那你就他妈给我靠边儿点儿。”

宁伟好言道:“不过……你们这一群人打一个女的,总不是件露脸的事吧?”

“嘿,还真碰上个叫板的?你知道我是谁。”

宁伟笑道:“我管你是谁。”

恶汉扭头对几个同伙说:“你们看见没有?我说这妞儿不简单嘛,还真有给她撑腰的,把酒瓶给我。”

恶汉接过同伙递过的酒瓶对宁伟骂道:“怎么着,你丫是不是活腻了?”

宁伟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招我烦。”

恶汉一把抓住宁伟的衣领,另一只手高举酒瓶:“打你丫的。”

宁伟大怒:“打啊,不打你是孙子。”

恶汉猛地抡起酒瓶砸在宁伟头上,酒瓶被砸得粉碎……宁伟用手掸掸头发,抖落头上的碎玻璃渣,他的头部毫发无损,宁伟平静地说:“打完啦?那该我了……”他一拳将恶汉打出两米远,恶汉仰面摔倒。

恶汉的几个同伙纷纷扑上来,宁伟飞起一脚踢中一个家伙的裆部,那家伙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裆部痛苦地在地毯上打起滚来。另一个家伙一时收不住脚,已经冲到了宁伟的面前,宁伟把头一甩,他的额头猛撞在那人的鼻梁上,那人的鼻梁骨被撞碎,鲜血喷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