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8/13页)
剩下的两个家伙被吓坏了,他们呆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了,宁伟整整衣服,扭头就走。
那女孩儿在走廊尽头追上宁伟说:“哥,谢谢你。”
宁伟烦躁地说:“滚开。”
“哥,我不走,你想骂就骂吧,反正我也是让人骂惯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呀,你跟着我干什么?”
“因为你是好人,这儿的好人不多。”
宁伟走出夜总会大门,女孩儿紧紧地跟着。
宁伟回头看看:“你还跟着?想挣钱别找我,我没钱。”
女孩儿小声说:“我不要你的钱。”
“不要钱?那我还怕你有病呢。”
女孩儿说:“那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宁伟停住脚和气地说:“谢谢,我不饿,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怎样都行。”
“你他妈别老跟着我行不行?我烦。”
“那你一个人呆着不是更烦吗?我陪你说说话就不烦了。”
“嘿,你这人怎么跟猪皮鳔似的,粘上就甩不掉了?小姐,我告诉你,我不是见义勇为的好汉,也没想帮你,你犯不上领我的情,今天的事是因为我本来正心烦,那帮混蛋把我招得更烦了,不打他们一顿我今天就睡不着觉,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你不是这里的常客,刚才在酒吧里我注意你半天了,你象在找什么人,是不是?也许我还能帮你忙呢。”
宁伟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上下打量着女孩儿:“你常出入这种场所?”
“当然了,歌厅、舞厅,酒吧、夜总会,你随便提哪家,我都熟,再说,我还有一群姐妹呢。”
宁伟一拍脑门,喜形于色说:“嗨,我怎么早没想到这儿,对不起,小姐,我请你吃饭吧。”
女孩儿坚决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请你。”
“不行、不行,哪有让女的掏钱的道理?我来。对了,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珊珊。”
秦岭总算是从周晓白的嘴里得知了钟跃民的事情,她没有感到惊讶,这个不安份的男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会感到惊讶的,这才是钟跃民的生活,他不是最不喜欢过平庸的日子吗,他这辈子讨过饭,打过仗,当过营长,还卖过煎饼,可就是没有体验过坐牢的滋味,这不是正好吗?
秦岭沉思道:“你的意思是,五十万元就能救钟跃民,是这样吗?”
周晓白说:“按法律规定,挪用公款要超过一定时间才能构成罪名,跃民挪用这笔款时间还不长,另外,跃民个人没有从中获取好处,况且宁伟的公司是集体所有制,只要追回这笔款项,事情就可以定为单位间的资金拆借。”
“五十万元,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呢。”
“可不是,我们都快急疯了,到处去借,连十万都凑不齐,差得远呢。”
秦岭紧锁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我来想想办法。”
周晓白兴奋地探过身子:“你有办法?这太好了,秦岭,你可得救救钟跃民,不然他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你和他的关系……”她望着秦岭住了嘴。
秦岭说:“没关系,你说下去,他和我是情人关系,说起来让你笑话,我们第一次的时候,还是在陕北农村的一个草垛里,钟跃民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想问句不该问的话,如果跃民出来了,你会和他结婚吗?”
“不会。”
“为什么?”
“周小姐,你问得太多了。”
“对不起。”
秦岭在招呼服务生结帐。
周晓白站起来戴上军帽说:“秦小姐,我今天很高兴。”
“哦,就因为我答应救钟跃民?”
“这还不该高兴么?朋友们都想帮他,可实在是能力有限,你要是能帮上他,那就太好了。”
“周小姐,你对钟跃民倒是一往情深呀?”
“人在危难中,就算是朋友,也该拉一把,更何况……我还爱过他。”
秦岭淡淡地说:“钟跃民的确是个不俗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质,若是发挥得当,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把他忘记的原因,周小姐,我要告诉你一句话,这种男人,你要离他远点儿。”
“为什么?你不是也和他……很亲密吗?”
“可我从来没打算嫁给他呀?这就是和你的区别,因此我受伤害的程度要小得多,我可以做他的情人,不要他为我负任何责任,你能做到吗?这是个游戏人生的家伙,生活对于他来说,是只有过程而没有目的,他在品尝各种人生的滋味,连坐监狱都可能成为他人生的资本,我估计,此时他在里面快活得很呢,这种体验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周晓白不好意思地承认:“你的想法很奇特,我承认,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我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