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找鉴定《清明上河图》的关键(第18/20页)

  “不知道,不过她们家是戴以恒一脉传下来的,如果戴熙有什么别的线索,那只有她才会有可能知道吧。”

  “那这个戴海燕在哪里?”

  “在上海念大学,复旦的,生物系的,现在都读到博士了吧。”

  “生物系?”

  我和药不然对视一眼,这个领域和古董鉴定差得可有点远。

  戴鹤轩眼皮一翻:“怎么了?我这个侄女智商很高,头脑可比你们聪明多了,文理兼修,正经是才女。”说到这,他咂了咂嘴,惋惜道,“可惜误入歧途,陷入西方那一套形而下学的理论中,不然她来跟我一起修炼黄帝内功,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我懒得听他自吹自擂,催促他快把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戴鹤轩道:“我先说清楚啊,你去见她,别说是我介绍的,不然……嘿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知道,你快给我。”

  戴鹤轩扬头对弟子嚷道:“哎,徐方,上次你不是给那个记者抄了一份戴海燕的地址吗?那记者叫什么来着?”

  “钟爱华,上海《光明日报》的。”那位弟子恭敬地说。

  我一口水差点呛到。

  很快那名弟子把抄的地址拿了过来。我脸色铁青,抓住戴鹤轩的手腕道:“这个钟爱华,来找过你?”

  “对啊,就是上礼拜。”戴鹤轩有点莫名其妙。

  “都问了些什么?”

  戴鹤轩得意道:“问了很多。黄帝内功的最新研究进展、功法推广班的宣传力度、还有一些基础气功理论,我们谈了很久,别看他年纪轻,却很有眼光,一眼就看出这门内功对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指导意义。”

  钟爱华这个家伙,最擅长蛊惑人心和吹捧。我在郑州,也是被他三言两语几碗米汤灌下去,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伟大英雄。

  “那他为什么要戴海燕的地址?”

  “他说新闻报道要兼顾多方意见,认为戴海燕很有代表性,她既代表了家族保守势力,也代表了入侵的西方思潮。通过对她的采访,可以体现出我与这两种思潮做斗争的……”

  “告辞!”

  我打断戴鹤轩喋喋不休的屁话,从他弟子手里接过地址,起身就往外走。戴鹤轩没料到我走得这么干脆,只来得及在后头喊了一嗓子:“喂,你别忘了,你已经签了合同。”

  我和药不然快步离开江边别墅,脸色严峻。

  百瑞莲的大计划,果然还在继续。钟爱华既然到了这里,说明他们也已经注意到了戴熙所说的“残本”问题,这些人的调查力量当真不得了,戴家和《清明上河图》的关系如此隐秘,他们居然都能查到,而且还比我们先走了一步。

  “他比咱们先动手了好几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呐。”药不然边走边说。

  我“嗯”了一声,心情无比沉重。如今五脉和百瑞莲处于相持状态,在这个微妙的局势之下,谁先拿到残本的消息,谁就能获得一张大牌。以钟爱华和他背后的势力的布局手腕,如果再让他们先动几天,那我几乎没有翻盘的可能。

  药不然见我愁眉不展,开口劝道:“不过哥们儿你也别太担心。《清明上河图》到底有没有残本,这事还不好说,说不定戴熙只是信口胡勒勒呢。”

  我摇摇头:“我最怕的,是钟爱华先行灭口,把这条线索斩断,我们可就麻烦了。”说到这里,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药不然。佛头案时,这个冷血杀手就是这么干的。药不然似乎对我的目光没有觉察,他忙着发动汽车,嘴里絮叨道:“我倒想会会钟爱华,听起来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你不会喜欢他的。”我双手抱胸,焦虑地靠在椅背上。

  那会儿沪宁高速公路刚刚开工,开车去上海还不太现实。我们一合计,决定还是坐火车比较快。南京到上海之间的车次比较多,而且非年非节,票源充裕。至于烟烟,只能暂时先委屈她在里面多待几天了。

  我们赶到南京火车站,正好赶上一趟从哈尔滨到上海的过路车95次。我把方震给我的特别证件亮出来,轻而易举弄到了两张车票,可惜没座。好在这个公安八局的证件威力不小,车长特意把我们安排到餐车上坐着,倒是清净。

  火车开动以后,药不然把我的大哥大借过去说要打几个电话,然后一边嘀咕一边走到车厢连接处。我知道他肯定是跟老朝奉汇报,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也懒得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