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副对联背后的玄机 (第20/23页)
“你、你……”常玉儿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说出这样的肮脏话,女儿家最重清白,这陈赖子要是到外面这样满嘴胡吣,那自己真不如死了算了。她气得举起刀就要和陈赖子拼个死活。
“哟,今天我可算听到新鲜事儿了。”就在这时,忽然从花房门口传来如意的声音。二人同时一怔,都向门口看去。
如意慢悠悠地走过来,上一眼下一眼看看陈赖子,陈赖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刚要开口,如意却笑眯眯地说:“老爷搬家,宅子里换了新规矩,你还不知道吧?”
陈赖子呆一呆,问:“这、这我还真不知道。请教四姨太,是什么规矩?我也学着点,免得以后犯了王大掌柜的忌讳。”
“这规矩对你可是好事一桩。”如意声音轻柔,漫不经心地说,“从今往后,老爷没碰过的新玩意儿,你都得先来尝尝鲜,老爷碰过的东西,也要留给你用。这规矩,你说好不好啊?”
陈赖子的酒都吓醒了,缩着脖子垂手而立:“四姨太,小人方才喝多了酒,不是有意的。”
“哼!”如意满脸不屑,走到陈赖子身前:“方才看你色胆包天,怎么一下子胆小了。我也是老爷用过的,你有没有兴趣?”
陈赖子知道如意是王天贵的禁脔,谁要是碰了那是找死,吓得直往后躲:“四姨太,小人知错了,您别、您别……”
“居然还敢管老爷叫老梆子,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跑到这宅子里胡闹,就让人打断你的狗腿。给我滚!”如意放下脸,厉声呵斥道。
等陈赖子屁滚尿流地跑了,如意这才转脸面向常玉儿,见她一手还攥着刀,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那只水粉盒,仿佛抓着救命的稻草。如意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看来你也是个小浪蹄子,惹来这么多男人围着你转。”
如意救了自己,常玉儿原本心存感激,听她出言不逊,把脸轻轻一侧,眼望着别处没出声。
“怎么?生我气了?”如意笑了笑,走到常玉儿身前,“你长得可真水灵,这样的本钱,难怪站在那里就能招蜂引蝶。不过手里握着把刀算什么意思,女人对付男人,用刀是最傻的办法,要学会用这儿……”她扬起手,纤纤五指抚了抚常玉儿的脸蛋,“还要用这儿……”说着,手臂向下,指尖轻轻拂过常玉儿的胸口,虽然隔了好几层衣裳,常玉儿还是觉得一阵酥麻,大惊之下往后一缩。
“你、你这是做什么?”常玉儿捂住胸口,只觉得心里一阵砰砰乱跳。
“哈哈。”如意看她脸涨得通红,笑不可支,“你怕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嘛。”
“女人哪有像你这个样子。”常玉儿嗔骂一声,从如意身边夺路而走,跑出了花房。
如意也不追,盯着常玉儿的背影,喃喃道:“真傻,女人就该像我这样子,我若学你拿着把刀,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李钦为什么在祥云当众人的簇拥下去祭拜黄帝,这件事古平原始终琢磨不透。不过这个哑谜没有让他猜多久,因为第二日祥云当铺门前敲锣打鼓,鞭炮放了十万响,胡朝奉一脸得色,备了一张全贴发遍同行,在同业公会的会馆摆了大宴,开了堂会。祝晟卧病在床自然不能赴宴,丁二朝奉和三朝奉都不是乐于交际之人,古平原便当仁不让出席了这次堂会。
胡朝奉一杯酒敬了在座所有的大朝奉,然后引出一人,介绍说这便是祥云当铺的新东家。别人不认得,古平原可是立时心头雪亮,原来这个新东家是李钦,难怪胡朝奉那日在黄帝祠对他如此巴结。
李钦少年得志,嘴角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挨桌敬酒,只是到了古平原面前,他扫了古平原一眼,故意问身边的胡朝奉,“这人是谁?”
“这就是我们对面万源当铺的四朝奉。”胡朝奉毕恭毕敬地说。
“哦,听过,听过,原来你就是那疯子朝奉!一把腰刀当了五百两,还被关了一个月的大库。你的大名,李某早有耳闻,想必各位也是清楚的。”
众人听他当面揭古平原的疮疤,有那嫉妒万源当铺生意好的便故意笑出声来。古平原早知道他必有这番说辞,并不着恼,笑笑不语,自顾自饮了那杯酒。李钦见他不接茬,讪讪地觉得没趣,瞪了古平原一眼,冷笑道:“古朝奉,今后你我便是邻居了,只可惜同行是冤家,要是有什么得罪处,可别怪李某没把话说在前面。”
“银钱如流水,能开源节流,引水入池,那是个人的本事,谈不到什么得罪不得罪。”古平原仍是微微一笑,他虽然不动气,但却仍是不明白,祥云当经营不善,眼看就要倒闭,李钦怎么会忽然入主当了东家呢?
李钦为什么接手祥云当,这里面的事情只有苏紫轩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