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人彻底没救的生意,被古平原玩活了 (第17/18页)

“他昨晚救了你?”张广发听得一愣。

“哦,遇上几个地痞,小事,小事。怎么样,你信不信得过我?”李钦怕去妓院的事儿露了馅,连忙乱以他语,然后问向古平原。

“行,就这么办!”古平原想一想,不这么办,这事儿就是僵局。看看李钦说的像是实话,于是拿过笔来“刷刷刷”写了个办法出来,落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张广发。

张广发拢目细看,李钦这边也凑上来,等到看完了,二人一对视,目光同时一闪,都缓缓点头。

“这法子使得,难为你想出来这么绝的办法。”李钦看向古平原。

古平原淡淡一笑,并不言声。徽州商人经商的方式共有五种,“走贩”排在了第一位,接下来方是囤积、开张、质剂、回易。徽商最善于“走贩”,夹带私货的方法不胜枚举。古平原家中几代都是买卖人,从小到大身边邻里更是商贩无数。适逢乱世,苛捐杂税繁多,不夹带私货则走贩必定血本无归,所以古平原每日听的都是回乡的行商讲述与各地税关斗智斗勇的故事。加之天分极高,所以别人一筹莫展,他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万无一失的法子。

李钦见他不搭话,干笑了几声,转回头对张广发道:“张大叔,人家可是对咱们和盘托出了。你别让我这个保人为难,该说的你也说吧。”

张广发一看李钦那副认真的样子,暗地一皱眉头,站起身来,冲着古平原拱了拱手。

“对不住,我先出去一趟!”

古平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去哪儿?”

张广发没有理会他的剑拔弩张,很轻松地笑了笑,解释道:“当年的事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你要是想听我细细说来,那就容我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你方才说的那一计,我现在就要让伙计们准备起来,今晚就要入关。这样办两不耽误,你看如何?”

话说得在理,古平原也是个讲理的人。虽然心里急,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放他去了。

张广发出了院子,点手把大伙计唤来,就照着古平原传授的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安排了下去。大伙计一听是这么个好办法,大是兴奋。张广发则不同,他把事情交代完毕,脸色一沉。

“还有件事,你现在就去做,越快越好!”

等他说完,大伙计有点蒙了。

“掌柜的,这人生地不熟,去哪儿找这种药啊?”

张广发压低声音:“你就寻那偏僻的小巷子,凡是卖春药的药铺必定都有这种药。”

“那给钦少爷也下上药,这……”大伙计为难道。

“我也不想这么办,不过他那脾气我了解。要是硬为那姓古的出头,也是一桩大麻烦,索性就这么办了。有我担着呢,你怕什么!”

这样一说,大伙计衔命而去。张广发先不急着回屋,在前后院子里转了几圈,等到大伙计回报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才施施然返回屋中。

李钦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原本想和古平原套套话,问问这里面的究竟,可是古平原性子沉稳,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所以李钦巴不得张广发赶紧回来破解谜团。

“张大叔,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嗯,事情不少,都要一一吩咐准备。这可不是小事,万一被逮到了,那站笼岂是好去处?再说,眼看时已近午,我准备了一点酒饭,大家边吃边谈吧。”张广发一摆头,几个客栈的伙计已经把几盘精美的菜肴连同一个酒壶、三个酒盅送了进来,随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古平原心想你是我的仇人,我一心想知道这里面的隐情所以才忍气吞声,怎么还能和你在一桌上吃酒聊天呢?

但他刚要开口拒绝,张广发抢先一步端起离自己最近的酒杯,斟满一杯一饮而尽,亮着杯底道:“我先干为敬。”

“好!”李钦是大家公子哥,酒楼歌坊常进常出,这些场面更是不在话下,端起酒壶把古平原那杯斟满了,又把自己那杯也满上。

“来,我也敬一杯!”

古平原沉吟着,迟迟不举杯,张广发一笑:“莫不是怕我在酒里下了毒?”

“笑话!”侧座作陪的李钦一扬眉,“这是一个壶里倒出的酒,张大叔要下毒,岂不是连自己也毒死了。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们京商,来,我俩换换酒杯。”说着,他拿过古平原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然后把自己那杯推给古平原。

话说到这份儿上,古平原也只得拿起杯子喝了。他确实有点怀疑张广发在酒里动手脚。但看李钦的神色无异,杯子又换过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三个人坐下,古平原机警得很,轻易不动筷子。看张广发让得殷勤,偶尔夹一筷子菜也必是张广发动过的那一盘。张广发都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酒过三巡,按理说就应该入正题了,没想到张广发还是只字不提当年之事,古平原一问,他就顾左右而言他,说起了皇城根儿的老故事,把古平原气得直想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