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人彻底没救的生意,被古平原玩活了 (第15/18页)
“去去去!又不住店,大清早的一群穷鬼挡在门口,真是晦气!”
求告之人有的是真,有的是假,但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抖着双手向前伸着,有些还半跪半爬,声音更是哀不忍闻。而即便如此,叫了半晌,京商的人一个都没出来。
古平原在旁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想到当年在京赶考时,徽商会馆对待京中徽人关怀备至,有了难处只要说一声,必定是全力相帮,与眼前这一幕比起来,真是云泥立判。
古平原不想再看,挤上前去对着伙计开口道:“小兄弟,麻烦你,我想进去找京商的张掌柜。”
他这一说不打紧,身后几个人把他往外面一拽,口中喝骂:“哪儿来的不长眼睛的家伙!爷们在这儿等了一夜了,你刚来就想横插一杠子,没那么便宜的事儿,边上候着去!”
古平原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来告帮的,我找张广发有事儿!”
他口气不善地提名带姓,眼瞅着就不是那低声下气之人。客栈的伙计也是一愣,刚要问问,打里面出来一个京商的人,店伙计连忙一弯腰。
“爷,您睡好了。您看看,这儿有几个人来找张掌柜,还有一个说不是来告帮的。”
出来的是商队的大伙计,其实就是张广发的副手。虽说是副手,能在京商做到这个位置,气派也已不是寻常商队的大掌柜能比得了的。昨晚许营官用私盐付了马钱,张广发一回到客栈就召集手下人开会,商量怎么把盐运出去,但任谁也没想出个好主意来。大伙计正为这事儿头疼,抬起眼爱答不理地扫了店伙计一眼,口中说:“掌柜的正在想买卖上的事儿,没工夫见他们!咦?”
他“咦”是因为看到了古平原。昨天古平原当街揪住张广发,大伙计也在场,不由得把眼一瞪:“我说那个流犯,你还嫌昨天的鞭子挨得不够多是不是?居然还敢找上门来,快滚!”
“你们正在为难的事儿,我可以帮忙。”古平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忍下一口气说。
“就凭你一个臭流犯,谁要你帮,你能帮什么?!”大伙计冷笑一声,对客栈里的伙计道,“别人还好说,就这小子,看住了。要是敢往里闯,你们就捆翻了送到奉天大营军爷的住处,自然有人收拾他!”说完,他转身进去了。
古平原见那几个店伙计也是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知道自己要是硬闯非吃亏不可,只得暂时退到一旁,打算等在门外伺机而动。
等了没多一会儿,从门里又出来一位穿绸裹缎之人,此人走出门左顾右盼,显见得是没想好往哪儿去呢。古平原一见这人眼睛顿时就亮了,高喊一声:“李钦!”
出来的正是那位“钦少爷”,他是出来遛早的,一出门就被人叫住,他还纳闷呢,关外我没熟人哪?他冲着来声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就变了,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古平原含笑迎上来,店伙计喝斥着要拦,古平原一指李钦:“我跟这位爷说两句话,你们问他想不想听?”
店伙计都是人精子,早就从商队众人的口中得知,这一趟来的京商中,最有来头的就是这位“钦少爷”,谁敢得罪?都拿眼睛看李钦。
李钦没办法,走前几步,一扯古平原,低声道:“咱们一边说去。”
等走到僻静处,李钦瞪了古平原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古平原打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印章,冲着李钦晃了晃。
“是你丢的不是?”
李钦下意识地一摸腰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印章不见了,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古平原一愣,知道他误会自己是来讹他的,便干脆将他的手拽过来,把印章拍在他的手里,合上掌又推了回去。这下子李钦彻底糊涂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人是个流犯,又不要钱,这可不是奇了吗?
“看样子你在京商里有一号,能帮我安排见张掌柜一面吗?”
李钦听了没言语,重又打量古平原。他看古平原的时候,古平原也在看他,昨儿夜里黑,彼此的长相只是看了个大概。现在再看李钦,就见他眉眼长得很俊俏,手指细长,想来必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长大。但大概是夜夜笙歌的缘故,他的肤色有些苍白,眼圈略发黑,看上去有华贵之姿却非沉静之人,特别是眼神中带的那丝轻狂傲慢,与商人的待人接物格格不入。
二人相互端详了几眼,李钦开口道:“这位姓古的朋友,你昨儿救了我,要说帮你个忙也没什么。不过你和张大叔之间一定有事,不说明白了,我是不会帮你的。你也别打算蒙我,实话告诉你,运马进关的法子就是我想出来的,要论动心眼,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