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3/6页)

据说老板夫妻在丸山君还在上男子高中的时候就看中他了。因为他具有只凭着笑脸就能让麦当劳员工浑身僵硬的魅力。尽管是地方城市,但“那所高中里有个好看的男孩”这一女高中生们的传言进入了老板夫妻的耳朵也不奇怪。

遗憾的是,丸山君母亲的病情恶化了。据说医生诊断她为更年期综合征引起的重度躁郁症。

“她不犯病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棒的母亲。没有比她更好的母亲了。但是犯病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就要做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儿子……我就是这么想的。”

在老板夫妻的亲切关照下,他母亲现在每周去一次医院,由专家进行心理咨询,接受可能范围内的治疗。当然,在丸山君工作的时候,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就住在公寓里替他照料母亲,接送去医院也一次不缺。

“倘若这样我还不争气,那我这一辈子,都得在老板夫妻的轻视下活着了。”丸山君笑称。不过,怎么说好呢,他已经找到可以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并能与之甘苦与共的人,这让我不禁有些羡慕。

不管我怎么央求,丸山君都不带我去他和母亲一起住的公寓。当然,我已经不说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之类轻佻而傻气的话。尽管几年前的我,只知道追求轻松愉快,卑怯地逃之夭夭,但现在的我,不再只是想要帮忙之类那般傲慢的心态,而是会真心地去面对他母亲吧。每当我央求让我见见他母亲,丸山君就用“要是再被你甩了,我可就不活了”之类的玩笑话吓唬我。不过,我并没有道歉,说什么“那时候真是对不起”。因为我要是道歉,丸山君就必须原谅那时候的愚蠢的我了。

“你为什么还跟我见面呢?”

在东京重逢后的第二次约会时,我鼓起勇气问道。

“要说为什么……因为还喜欢你呀。而且,你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你在东京的时候,我别提多高兴了。”丸山君回答。

“那样分手,你也不记恨我?”

“那样分手?”

“因为……”

“你是说看见我妈,逃跑了?”

“……”

“见到我妈时,一上来就给好脸色的家伙,我从小就不相信的。这一点在演艺界似乎也是通用的。”

丸山君笑起来,就像对自己属于偶像派演员感到腼腆似的。

在新宿站和萨特鲁君分手后,到达惠比寿的旅馆,是在接到丸山君电话的整整两个小时之后。我在前台问了房间号,就焦急地跨进慢悠悠地下来的电梯,去了房间。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又返回前台,打了房间电话。

时隔十七天见到的丸山君显得非常疲惫,刚才大概是没有听到敲门声,在床上熟睡吧,脸上还印着枕套的蕾丝印子。上次见面听他说,他的成名曲《泥土》(估计不可能畅销)终于进入唱片录制阶段了。唱片封面啦,宣传视频拍摄啦,杂志采访,深夜广播节目,加上已决定出演下一部电视剧的男二号的洽谈等,他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是以分钟计算时间的。

就是在这样的百忙之中,他还打电话给我说“突然空出了半天”。无论未来、直辉君和良介君他们说什么,丸山君并没有和女主播之类的黏黏糊糊,也没有跟骤然激增的女粉丝们爆出什么绯闻。只不过,遗憾的是,我的这个自信不是来自我们之间的爱情,而是来自他给我看的日程表。他的日程表被照料母亲和工作排得满满的,无论翻开哪一页,仿佛都写着:别说是花心,就连看A片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拥抱着接了吻,然后立刻倒在了床上。还没等脱掉衣服,丸山君的性器已然硬挺挺的了。我半开玩笑地打趣:“劲头十足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太累了。”他说实话当然好,可要是说“因为想你呀”,就更好了,我心想。

“这回的电视剧,你演什么角色?”

我在毯子下面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因胳膊肘出了毛病,而放弃棒球的运动员出身的体育摄影师。”

他也同样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大概是刚才还在睡觉的缘故,不时碰到的他的肩膀热乎乎的。

“其他还有谁?”

“其他人嘛,有松岛菜菜子。”

“那个松岛菜菜子吗?已经见面了?”

“见面了呀。”

“怎么样啊?可爱吗?”

“何止是可爱,光是待在她旁边,就觉得可爱得胃疼。”

丸山君跟我长久地接吻。他喜欢接吻,不喜欢被我从背后搂抱。如果性爱有适合不适合这一说,我们俩也许可以达到及格水平。倒不是说想让别人看,不过绝对不是别人看到会感觉羞愧的那种。最近他热衷于一件说来不太有品位的事,那就是看看自己可以几秒钟套上避孕套。当然,他不会让我拿着表计时,但是他套上后,会瞅一眼表,嘿嘿一笑,此时我便知道他又刷新了自己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