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5页)

母子哭的抱在一块,说起来,这秋哥儿还是个十五岁还没十六岁的孩子。

许黟要将人带走,张婆子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娘子没说让秋小子离开,她就不能同意。

到这份上,许黟还能维持平静的态度跟鲍家说话,已是不容易了。见她不同意,就打定主意,去衙门报官。

他如此这般,张婆子才开始害怕。

连忙让他们等着,她去询问娘子都意思。

许黟就让何娘子趁着这会功夫,把秋哥儿的衣物收纳起来,这样他们等会就能离开。

四房娘子的陪嫁大丫头,拿着娘子的信件去陶家,问到许大夫的身份,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她与陶娘子说了许大夫这人,陶娘子就不淡定了。

这人和他们陶家大房嫡亲的郎君是好友,甚至与鑫家和邢家两家的郎君交往密切。她娘家人曾说的那个“大夫”,就是这位许大夫。

这下子,不放人也得放人了。

不仅要放人,还得让对方不把气撒在她四房身上。

他能如此有持无恐,怕就怕早知了她的身份,才敢如此。

陶娘子泄气地坐在锦凳上,扶着额头愁绪万千。

“娘子,咱们怎么办?”张婆子紧张地开口问。

她家娘子还要依仗着娘家,她是偏房出身,亲爹亲娘也要靠着陶家大房过日子。

要是得罪了大房的郎君,以后日子肯定不好过。

陶娘子下定主意,说道:“你代我出面,送份礼给这位许大夫,点上等的蜡烛两对,锦缎一匹,再送上四块足两的银珠子,当做赔礼送过去。再备一辆驴车,送他们出府。”

说罢,她还交代张婆子,这事不能让其他房知晓了。

……

鲍家四房娘子态度发生变化,许黟是不知晓的。他在看到张婆子送来的礼时,眉头挑了挑。

好在,对方还给他们备了驴车,许黟见何娘子急切地想回去,就答应收下礼。

张婆子见他愿意收下,立马面带歉意地忏悔:“先前不清楚许大夫与陶郎君相熟,是我等无礼冒犯了,望许大夫莫怪罪到我家娘子身上,都是我们这做下人的糊涂,你要是想骂就骂我罢。”

许黟:“……”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想着这鲍家四房娘子的身份,许黟叹了一口气,他纠不纠结无所谓,问题在何秋林如何想。

没有在鲍家继续待着,许黟和何娘子带着秋哥儿坐上驴车。

他们一路无话,只想着快快到家。

何娘子的双眼都哭肿了,她这辈子就没这般哭过。

到家后,待看到秋哥儿后背处一道道带血的棒痕,何娘子不忍心地撇开眼。

许黟沉声问:“这伤口有两天了,没给你上金疮药?”

何秋林摇摇头,说:“有让我喝药汤,不知是什么。”

许黟道:“何娘子,你先出去一会,我给秋哥儿处理下伤口。”

“嗯。”何娘子绞着帕子,虚虚地挪着步子出屋。

她没顾着哭,提着精神地去灶房里给秋哥儿熬煮米粥。

屋里,许黟在替何秋林解黏沾着血污的里衣,这衣裳在他挨了打后就没换下,上面沾着的味儿冲人。

许黟面不改色的解开,叫何秋林忍着点。

上药之前,他需要先将伤口处的血污清洗干净。

这打人的没有下死手,可伤看着依旧不轻,许黟检查后发现没有伤到肋骨和脊椎骨,稍稍为何秋林松了一口气。

阿旭端着盆进来,轻声道:“郎君,药汤煮好了。”

“放下吧。”许黟说着,拿着干净的帕子沾药汤,一点点地擦洗伤口处结成块的血垢。

何秋林疼得“嘶嘶”地低声叫着。

许黟问他:“怎么被打的?”

何秋林的注意力被他问得吸引过去,忘记疼地小声说:“那天,我在鲍家后院里清理石子,碰到了二房的郎君……”

这话捡起来说,就与张婆子说的有出入。

何秋林光顾着清理石头没有注意到这位郎君,就被他叫住,要他去拿一件把玩的小物件。结果这东西是坏的,就赖到何秋林的头上,拿他撒气。

何秋林是四房的人,就跑了,不想给他出气,结果惹了二房的人,二房郎君次日就上四房要人。

陶娘子不愿意给,遭殃的还是他,趁着何秋林不注意,拉着他毒打了一顿。

然而传出去的,却成了何秋林好高骛远,想着攀二房的高枝。

何秋林对着许黟无话不说,悲愤地说道:“黟哥儿,我不想回去了,那里就是个吃人地,我要是还回去,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许黟手中动作没停,他清洗了血污,就打开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处。

何秋林“嘶”了一下,听到许黟在问他:“你以后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