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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田小跑步过来。
“桑田先生,我想你也知道,这位是益田刑警。从今晚开始,你就暂且和这位益田一起到仙石楼,你知道那里吧?移到仙石楼去。不用担心,今晚有三名刑警跟着,也派驻了众多警官,很安全的。只是在我联络之前,请不要擅自行动。乖乖待在仙石楼。可以吗?明白了吗,益田?”
益田露出比刚才更诧异的表情。
益田与桑田、采访小组及其他刑警撤离,在二十二点过后,寺院——或者说山下——才总算恢复了平静。混乱过去后着实寂静,尽管还有许多和尚与警官留在这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人的气息。对僧侣们的限制暂时解除了,但他们完全没有要活动的样子。就算有警官在看守,这种寂静也太异常了。平常也是如此安静吗?
山下从未体验过如此的寂静。夜阑人静——指的就是这样的夜晚吗?
“山下先生。”
“哇啊!”
因为无声无息,山下被吓了一大跳。
入口的门开着,站着一名僧侣。
“你、你干吗啊?吓死人了。”
“虽然晚了许多,请问要用膳吗?粗茶淡饭无妨的话,贫僧立刻准备。”
“呃、哦,那太好了。”
“警备人员也需要吗?典座不在,或许会花些时间,但只要约半刻时辰即可备好。”
“麻烦你了。”
“那么……”
僧人就要离去,菅原叫住他。
“啊,英生,可以请你叫佑贤和尚过来吗?”
“遵命。”
“菅原,你记得真清楚呢。那个和尚叫英生吗?我根本都分不清楚。”
“他是中岛佑贤的侍从啊,听说才十八岁,是个很清秀的美少年呢。警部补,中岛究竟会怎么说桑田呢?”
“侦讯的顺序从中岛开始好吗?”
“可以吧,他是维那。要是桑田溜了,被骂的会是中岛。又会被拿棒子揍了。刚才的纠纷一开始也是发生在中岛跟桑田之间。咽不下这口气的中岛,一定会说些有的没的吧。”
“这样吗?……”
山下忽地心想,他自以为巧妙地操纵着菅原,但其实或许是被菅原给巧妙地摆布了。
中岛佑贤很快地现身了。
为了不被菅原抢先,山下连寒暄也草草略过,开始质问。
他再也受不了继续被乡下土包子掌握主导权了。
“中岛先生,状况似乎变得一团混乱,你站在维那的立场上,想必也相当辛苦,不过想借用你一些时间。可以吗?”
“听凭尊便,各位也是公务在身。发生不幸的是本寺的云水,且有贯首之吩咐,贫僧岂敢有任何怨言?”
“听到你这么说,我们也放心了。话说回来,桑田先生是怎么了呢?”
“令人费解哪。”
“那种就叫做被害妄想吗?”
“佛家说罪业本无形,如同妄想颠倒[注>。虽不知真伪究竟如何,却是修行僧不应有之妄言愚行。竞做出如斯愚昧之举,想必常信师父心中有其愧疚之处吧……”
注:妄想颠倒为佛家用语,意指由于内心的执着,致使人无法真实地认知事物萌生出谬误之分别。同于“妄念”、“妄执”。
“你觉得他很可疑吗?”
“可疑?所谓可疑,意何所指?警方认为常信师父是凶手吗?”
“没、没那回事。只是无法理解他为何怕成那样,而且完全不肯说出理由。他说不能待在寺里,他到底是在怕寺院里头的谁?”
“似乎……是慈行师父。”
“慈行?——他在害怕和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