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帕廷顿计划(第7/12页)

“我们当时要去剧院。由于雾太大,所以无法坐马车。我们步行前往,当走到办公室附近时,他突然钻到雾里去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吗?”

“他只是惊叫了一声,这就是全部。我就那样等着,可是他却再也没回来。后来我就回家了。第二天一大早办公室开门以后,他们就来询问了。大约在十二点左右,我就听到了这个可怕的消息。哦,福尔摩斯先生,你要是能将他的荣誉挽回,那多好啊!对他来说,荣誉可是件大事。”

福尔摩斯万分沉痛地摇了摇头。

“走吧,华生,”他说,“我们再到别的地方找出路。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文件被盗的办公室。

“情况本来就对这个年轻人很不利了,而我们的调查会使情况变得对他更加不利。”他说话时马车已经开始缓缓前行了。“眼前的婚事让他产生了犯罪的念头。他当然想要得到大笔金钱。既然他提到了钱,他也就有了想法。他把自己的打算透露给那位姑娘,险些让她也成了他叛国的同伙。这简直糟透了。”

“但是肯定地说,福尔摩斯,性格也可以说明一些问题吧?再有,他为什么要把姑娘撇在街上,自己跑去作案呢?”

“说得很对!这肯定有点儿说不通。不过,他们所遇到的是极难应付的情况。”

高级干事悉得尼·约翰逊先生在办公室与我们会面。他恭恭敬敬地接待了我们,这种待遇往往是由我同伴的名片带来的。他是一个精瘦、粗鲁、脸上长斑的中年人,面容有些憔悴。由于他的精神总是处于紧张状态,因而两只手一直在不停地抽搐着。

“真是糟糕,福尔摩斯先生,简直太糟糕了!主管人死亡这件事,你有耳闻吗?”

“我们刚刚从他家里过来。”

“这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首席主管卡多甘·韦斯特死了,我们的文件被盗。可是,就在星期一晚上我们锁门的时候,我们的这间办公室还与政府的任何一个办公室一样高效。我的上帝,这想起来太可怕了!在这些人当中,韦斯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么说,你肯定他有罪?”

“依我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

“这个办公室是在星期一的什么时间关门的?”

“晚上五点钟。”

“是你亲自关的吗?”

“我总是最后离开。”

“那些计划放在哪儿?”

“放在保险柜里。是我亲手把它们放进去的。”

“这间屋子没人看守吗?”

“有。不过他还要负责看守其他几个部门。看守人是一名老兵,相当诚实可靠。事发当晚,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当晚的雾是很重的。”

“卡多甘·韦斯特也许是想在下班后溜进来,他需要三把钥匙,否则就无法拿到文件,是不是?”

“是的,他需要三把钥匙。一把是外屋的,一把是办公室的,还有一把是保险柜的。”

“只有你和詹姆斯·瓦尔特爵士才有这些钥匙吗?”

“我没有门的钥匙——我这里只有保险柜的。”

“詹姆斯爵士是一个平时做事有条理的人吗?”

“是的,我想他是这样的人。据我所知,这三把钥匙被他系在一个小环上。我经常看到钥匙系在那上面。”

“他前往伦敦的时候也带着这个小环吗?”

“他是这么说的。”

“你的钥匙一直没有离过手?”

“没有。”

“假如韦斯特是嫌犯的话,那么他肯定有一把仿制的钥匙,可是在他身上并未找到任何钥匙。再有一点:如果这间办公室内部有一名职员蓄意出卖计划,那么复制计划不是比像实际上所做的那样将计划原件带走更加简单吗?”

“要想有效地复制计划,需要有一定的技术知识才能办到。”

“不过,我认为不论是詹姆斯爵士,还是你,或是韦斯特,都有这样的技术知识吧?”

“那是自然,我们都懂。不过,福尔摩斯先生,请你不要把我往这件事上扯。实际上,计划的原件已经在韦斯特身上找到了,我们这样胡乱猜想又有什么用呢?”

“嗯,他完全可以万无一失地复制,他这么做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可他偏要冒险盗窃原件。真是太奇怪了。”

“确实很奇怪,可这没有任何疑问——他已经这样做了。”

“每作一次调查,案情总会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现在还有三份文件下落不明。据我所知,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文件。”

“没错,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掌握了这三份文件,而不需要其余七份文件就能够建造一艘布鲁斯—帕廷顿潜艇了?”

“我已经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海军部。不过,今天我再次看了一下图纸。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敢确定。双阀门自动调节孔的图样画在一张已经找回的文件上。外国人是不可能造出这种船的,除非他们自己发明出来了。当然,他们也许很快就能够解决这方面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