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兵败如山倒(下)(第18/27页)
中共第二、三,四各野战军大举渡江后,三野陈毅一部围攻上海;二野刘伯承部则由华中折而西上,直犯川康,进窥重庆;四野林彪之大部份兵力,则直薄浙赣路的上饶,南下建瓯而趋福州,另一路却由安徽以北窜入湖北之沙洋、应城,準备迂迴长沙。彼时华中剿匪总司令白崇禧,本拟集中兵力,在长沙週边与中共进行一次大决斗,但以人事上发生问题,白氏发觉不妙,即将几支嫡系部队撤到衡阳,计划保卫广西了。
宜昌失陷,退守津关
中共四野之第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共四个军,循公路由皖北进抵湖北当阳后,即企图突破国军宜昌、沙市的防线,以直逼长沙。
当时宜沙的防守,是由湘鄂边区司令兼第十四兵团司令宋希濂负责(此后不久即改组为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宋氏所辖部队计有:第二军(军长陈克非)的三个师;第十五军(军长刘平)的三个师;第七十四军(军长陈瑞鼎)的三个师;第一二二军(军长张绍勋)的三个师;第一二四军(军长赵援)的三个师;陈明仁军的三个师,以及直属部队与干训班等,合共二十八万余人。边区司令部设于宜昌,兵团司令部设于宜都(自民卅八年五月间,第十四兵团司令由锺彬中将接任,陈明仁亦升任第一兵团司令,但仍隶边区司令部建制)。
当时因为川湘鄂边区防地辽阔,宋希濂所统率的廿余万众,在历次战斗中,屡经损折,伤疲交併,已经有名无实,而中共各野战军则挟战胜之余威,狼奔豕突,如入无人之境。自宜沙防守战展开后,国军即处于挨打之苦境。记得是民卅八年七月二十二日午后,中共四野的先头部队,已在当阳与国军第一二四军第六十师(师长易瑾)开始接触,激战至下午四时左右,四野主力部队到达,六十师孤军狙击,处境危殆,已逐步向宜昌週边之鸦雀岭、古老背、龙泉铺、津关各据点后撤。至深夜,国军第二军及第十五军之一部,始赶到宜昌市区集结增援,泊于宜昌江面的两艘兵舰,亦以炽盛炮火,协同陆上作战。
至廿三日中午,国军被迫退出宜昌,转移阵地于宜昌以西的津关高地,继续战斗。宋希濂则乘兵舰冲出敌人火网,到达三斗坪指挥。廿四日,国军退至秭归渡江,集中于巴东收容。
火海人海 血流成河
另一路之中共二野第十一、十二、十八军三个,又由湘西宜都、枝江、石门、大庸沿川湘公路进行进攻重庆。宋部第一二二军,以及七十四军、十五军、一二四军之一部,正狙击于来凤、秀山、酉阳、彭水之线(兵团司令锺彬在彭水即被俘),这一线的战事,有关重庆的安危,当国军正与共军作殊死战时,蒋先生曾两次饬蒋经国携亲笔手谕,前来慰勉宋氏,要宋氏全力阻敌西进,以便从容完成重庆周围的作战準备。
津关在宜昌以西约五华里,是一列的丘陵地带,国军第一二四军直属机关枪连的阵地设在其中一个较高的山头,俯瞰着当阳到宜昌的公路,共军于迫近宜昌之顷,这个阵地曾发挥最大的歼敌作用,因此,共军亦改用了有名的人海战术,以图佔领津关,不知他们从那里弄来无数的老弱妇孺,他(她)们手持面盆,敲敲打打,中间夹杂少数的正规部队,像潮水般的向国军机枪阵地仰扑上来,这时,机枪连的许连长督率部属,将火力发挥到最高峰,织成最密盛的火网,来对付这片人海,一幕人火冲杀的惨烈场面,实在令人胆寒,阵地上的机枪被人海涌得连子弹上膛的空间都没有了,阵地虽然终被突破,但敌人也死伤了万多人,山岗上流的血,活像暴雨中的山洪爆发一样。
后有追兵 前有土匪
宜昌失陷后,在川湘公路上的战斗,国军因受不住共方优势兵力的压力,唯有且战且退,逐步向重庆方面靠近,此时重庆週边和核心的军事配备,是以孙震和罗广文两个兵团做基干,不料,正当共军突破了川东南宋希濂的阻力,重庆的攻防战即将展开之际,而重庆内线的罗广文兵团,又在阵前倒戈,变生肘腋,逼得当时连座镇重庆歌乐山林园的最高统帅蒋先生,亦惟有连夜西走成都!
重庆既告不守,宋部残余各军,只得一路向成都西退,图与胡宗南部会合,此时并分为两路后撒,一路由第二军军长陈克非(当时已升任兵团司令,番号不明)率领,另一路则由宋氏亲自统率,由綦江沿长江向川南进发,讵知军次南溪,宜宾对岸,驻该地一带的廿二兵团司令官郭汝瑰,又告叛变,并图截击我们,但因我方人数较众,郭军不敢硬碰,宋氏也就不予为难,各行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