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第34/41页)

“我操……好,好,你要非往这庸俗下流去想我也没办法。唉——有时候真是还不如和没心肝的人混在一起来得痛快。”

“我觉得你有点变态。对你好还不行?非得对你恶狠狠的一天打着骂着你才舒坦?”

“两回事,不说了。”

“我看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不通嘛。”

“好吧,还是用你可以理解的词句说吧。我不爱你了,我不愿意这么过下去了。”

“……”

“你别激动。”

“我不激动,我没事,眼泪早哭干了。我不相信你的话,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我说的是真心话。”

“不是。”

“是!你现在这样已经不能激起我真挚的感情了。”

“可你当时选择了我,不能才过了几天就变卦。”

“我当然可以变,因为人,你我都在变。”

“你认为你当初选中了我就是错的?”

“当初选你是对的,现在不选你也是对的。我没卖给你。你不能像……你是什么呀?信仰、国籍、姓名?你给我说一个不能变的东西?性别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们的结合是有婚姻做保证的。”

“婚姻可以解除,协议可以撕毁,承诺可以推翻。我不喜欢了不中意了,一切纸上的东西都是一纸空文。”

“就是说,你下决心了,不计后果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无可挽回了?”

“我觉得,我确实觉得,我们目前还是分开的好。我们不合适,在很多方面存在分歧,从根儿上,我们是两种人,继续绑在一起,分歧不但不会弥合,矛盾还会愈演愈烈,最终才是真正的无可挽回。也许分开后,我们冷静了,有了更多的比较和思考,没准将来还会走到一起,起码会成好朋友,人生知己。人生不过百年,最后仍要分手,永世不见,我们不过是提前了5分钟而已。这一生能认识你,我也很幸运,我会到死都想着你的。使我一生中的一段时间有过快乐。能被你这样优秀的姑娘爱过我觉得没白活,很好。希望你对我印象也别太坏,权当是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说着说着我的语气就开始变得无耻,我完全没料到就像今天晚上我开始谈时根本没想要和她离婚。

“反正狗不咬你这条腿也白长在你身上,百年之后仍要变成一根白骨。创伤都在肉上,而肉总要烂的,与其活生生腐烂,不如喂狗。再去找一个嘛。你瞧人家潘佑军两口子,离就离了,没什么痛苦,现在都有新人儿了。感情是不变的,对象可以替代,就像一江春水向东流,此路淤塞,改道而行,反正我总是要向东流。”

杜梅含泪道:“有人可以不爱谁了,或人家不爱她了,再去爱一个,我不行。”

“你可以的,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吴……”我犹豫了一下,吞回了下半句话。

“我没爱过他!”杜梅尖厉地说,“我跟人睡过觉也不代表我就爱他——我只爱你!”

“你太执著了,这样对你不好。”我对杜梅说,“我们都一样,总是把最新的这一个当做最爱的这一个。”

“不是这么回事。”

“不争这个问题,睡觉,已经不早了,抓紧时间还能再睡两个小时。”

我在长沙发上躺下,对杜梅开了句玩笑:“再见吧,来世再见。”

她的眼泪刷地下来了。

她坐在那只沙发上动也不动,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我再三劝她去睡,她就是不肯,只是说,你睡吧,我再坐会儿。

她想一会儿,眼角就沁出泪花,于是用手背抹去,又想。

她对我说:“说一千道一万,理由只有一条:你玩够我了。”

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也没听清,嗯嗯地点头。

那盏台灯很刺眼,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她又在那边说话,似在感叹,我听到长长的叹气声。我很快睡着了。

我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房间里有些朦胧的光线,台灯仍旧开着,台灯猩黄夺目。

杜梅俯脸全神贯注地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深究的意味。

“你干吗?”

看到我睁眼开口,她后退了一步,这时我看到她手里拿着那把锋利的菜刀。

“你干吗?”我顿时全醒了,挣身欲起,这时才发现我的手脚都被她用晾衣绳捆住了。我奋力挣扎,她上前一把按住我,将菜刀横在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