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杰明·富兰克林自传 自传续编(第28/33页)
我的书因其中提出的一个实验(由达利巴尔先生和德罗先生在马莱完成的)而迅速广泛地受到关注,该实验的目的是把闪电从云层中引下来。这在世界各地引起轰动。德罗先生有一套科学实验的装置,他讲授那一分支学科,负责重复进行他所谓的那些费城实验。当这些实验在国王和议会面前演示过之后,巴黎所有好奇的人都来看这些实验。我在此就不再赘述那一重要的实验以及后来我在费城用一个风筝成功完成的实验给我带来的无限乐趣了,因为这两个实验都在电学史上有所记载。
一位英国的物理学家,莱特博士,在巴黎时给他的一位英国皇家学会的朋友写过信,他在信中说我的实验在国外的知识界受到高度重视,而且对于我写的这些文章在英国竟然未受到重视而惊奇。英国皇家学会由此重新考虑之前在他们中间读过的文章了。著名的华生博士就之前给他们读过的那些文章,以及后来我寄到英国去的关于电学的文章做了一个总结性的概述,并且对其作者赞赏有加。后来这一总结概述发表在他们的社刊上。伦敦英国皇家学会的一些成员,尤其是才智聪慧的康顿先生,用一根尖棒证实了把闪电从云上面引下来的实验。他们的实验都很成功,很快他们就改正了之前对待我的态度。甚至我都没有申请,他们便把我选为他们中的一个成员,而且决议说我可以不缴纳例行的入会费——总共二十五几尼。后来他们一直免费赠送我他们的会刊。他们还赠送给我1753年戈弗雷·科普利爵士获得的金牌奖章。在颁发此枚奖章的典礼上,学会会长马格斯菲特勋爵发表了一篇非常客气的演说,对我大加赞赏。
我们的新州长丹尼上尉,把之前提到的奖章从英国皇家学会给我带了回来,在费城为他开的招待会上他把奖章颁发给了我。同时他用礼貌的言辞表达了他对我的敬意,如他所说,他已经了解我的品性很长一段时间了。晚饭后,参加宴会的人都喝起酒来(这是当时的习俗)。他把我叫到另一个房间告诉我说,他英国的朋友向他建议让他和我做朋友,因为我能够给他最好的建议,能够有效地帮助他,使他的政治事业顺利。因此他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好对我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他请我告诉他一些事情,还向我保证,只要在他的职权范围内,他会尽力为我效劳的。他也给我讲了很多关于领主对本州的好意,说如果那些长期以来反对领主各项措施的人能够放弃反对,让领主和他的臣民恢复和谐的话,那将对我们大家,尤其对我,大有益处。他说大家认为能促成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人,而且我可能会得到适当的认可和酬劳,等等。那些在喝酒的人们见我们没有迅速回去,就叫人给我们送来了一瓶马德拉白葡萄酒,州长就痛饮起来,他喝得越多,他的恳求和许诺就越多。
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感谢上帝,我的境况很不错,无须领主帮助。作为议会的议员,我也不可能受到任何来自领主的恩惠。然而,我和领主之间并没有私人恩怨,因此只要他提出为民众的利益的公共议案,我将会是最积极拥护的人。我过去之所以反对,是因为领主提出的议案很显然是以损失民众的利益来满足领主的利益的。我很感激州长对我的敬重,还有他会依靠我的能力范围内的一切事情来使他的政途尽可能的顺利,同时希望他没有带来不幸的指示,这种指示曾使他的前任束手无策。
他并未就此做出解释,但是当他后来与议会共同谋事时,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我们继续争执,而我还像过去一样地积极抵制,因为第一次要求州长对业主指示通知州议会的请求是我起草的,以后对于这些指示的意见也是我执笔的(这些可以在当时的决议案中还有我后来发表的《历史回顾》中找到)。但我们两人之间没有敌意,我们经常走在一起。他是个学者,见过世面,而且谈吐相当有趣,让人觉得很愉悦。是他第一个告诉我,我的老朋友詹姆斯·拉尔夫还活着。他被认为是英国最重要的政论家之一,曾在弗雷德里克亲王和国王之间的争端中被雇用,因此获得一年三百英镑的酬劳。他作为一位诗人的名气的确很小,蒲柏在他的“愚人记”中指责过他的诗歌。但是他的散文却写得非常好。
州议会(6)最后发现领主坚持用指示束缚他的代表(州长),这种指示既违反人民的利益,而且妨碍国王的事务,因此州议会决定向英王控告他,并且任命我为代理人到英国去提出并支持此次请愿。在那之前州议会曾给州长递送过一个决议,此议案的内容是拨款六万英镑给英王使用(其中一万英镑可以由当时的将军劳顿勋爵使用),州长遵守了领主的指示,果断地拒绝通过此议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