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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万分抱歉……”

  

  三名僧侣惊慌失措地从哲童背后出现。

  

  “一不留神就……”

  

  “啊,无妨,罚策就免了。是聊到这种时刻的老衲不对,这要是被慈行给知道,要被罚策的可是老衲哪。喏,领众人回去吧。噢,全都是老衲擅作主张,真是抱歉哪。各位,今天就到此为止,可以吗?”老师重新转向我们说。

  

  “啊,好的。老师的一席话帮助良多,感谢您的协助。”

  

  益田第一个道谢,我们也跟着一一低头鞠躬,站了起来。我的脚已经完全麻了,为了不被人看出而慢慢地起身,却踉跄了一下。

  

  就这样,会见突兀地结束了。

  

  哲童不知不觉消失了踪影,刚才的僧侣们鱼贯入室,带领我们。

  

  “那个,老师……”

  

  今川独自悄悄走近老师。

  

  “若是方便,接下来能否稍微谈一下呢?呃,不会花上多久的。”

  

  “噢……”

  

  老师允诺他的请求时,房问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今川当然请求我的谅解。

  

  “关口先生,我等一下就跟上去,请各位先回房吧。”

  

  “啊,哦……”

  

  于是我走出房间,离开了理致殿。

  

  内律殿里准备了非常简素——或者说简陋——的被褥。因为冷得要命,我立刻盖上被子,却没有半个人睡着。

  

  时间比我想像的更晚,早已过了凌晨一点。距离起床时间连两小时都不到。鸟口只要睡着,不过十几个小时是不会醒来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就寝。

  

  今川真的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在东摸西摸当中,早晨很快地造访了。

  

  听见喧嚣但肃穆的铃声,逐渐松懈的我不得不振作起来。

  

  早上的采访似乎已经事先决定好摄影地点和顺序,敦子和饭洼的行动没有一丝多余。鸟口也异于平常,机敏地行动。我和益田只是愚笨地跟在后头东奔西跑。

  

  然后……

  

  然后,我现在完全瘫了。

  

  “啊,怎么样都写不好。”

  

  敦子说道,坐着高举双手,“嗯”的伸了个懒腰。

  

  “关于坐禅,我们没有听到任何说明呢。昨天也是……”

  

  我想要回答“嗯”,却混在哈欠里,成了“呼啊”的声音。

  

  “要不要再去请教泰全老师呢?”

  

  “呼啊……小敦,这想法不错啊。那个人感觉最能够沟通。”

  

  又混进哈欠了。

  

  “老师,您要不要一道去呢?”

  

  “我?去是可以啦……不过你最好不要太勉强自己哟。”

  

  “可是照片拍了,要是事后忘记拍的是什么就不好了,而且我觉得趁着身在这种环境下,先把稿子写好比较好。”

  

  “拍照的时候我也在场,而且还有鸟口在啊。再说,要是怎么样都不懂的话,去问京极堂就好了。他大概都知道的。”

  

  “我不想麻烦哥哥。”

  

  “这样啊。但是我们还算是嫌疑犯,不把这位益田刑警叫起来,其实是不能任意行动的。”

  

  “可是今川先生和饭洼姐都擅自出去了啊。”

  

  “可是啊……”

  

  “我、我醒着!”

  

  益田硬是睁开充血的眼睛,猛地坐起来。

  

  “中、中禅寺小姐,那个,去老师那里吧。我也还有些事想请教老师,不问清楚之前,不能下山。”

  

  口齿不清。益田似乎相当勉强自己。或许因为是在敦子面前,他才逞强耍帅。相反,鸟口已经呼呼大睡,连嘴巴都张开了。我不免担心起他会不会流下口水来,鸟口也不想被敦子看见他那种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