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第44/57页)

我只信一半儿。

我不想因此心存愧疚。

但我确实于心有愧,所以我坐在他膝上,亲了他,他急切地热烈地想要亲我,一下子支撑不住,我们俩都倒在湿漉漉的石头上。他大笑起来,还是不断地亲我,亲了又亲,我知道我永远也不能相信另一半话。戴斯蒙德不是好人,不管他多么想成为一个好人,只比他父亲好点是算不上什么好人的。每一天他都是把我们困在这里的帮凶,他伤害了我。

“那次我没背坡的诗,你肯定好奇吧。”

“不会,我肯定你那次是聚精会神的。”维克多不动声色地说。“那,是认真的?”

“谁,我还是戴斯?”

“呃,对,也就是,你妈妈说的那句话。”

“没错,真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想要搞明白。

还是失败了。

“还想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吗?”

“想啊。”

“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因为我不能让一个弄虚作假的人做证人。”

“我不是弄虚作假的人;我是个被人精心制作又真实的人。”

他不该笑。他真的不该笑,可是他还是笑出来了,而且根本停不下来,不过他还是靠着桌子想要起码遮住一点声音。最后他抬起头的时候,她也冲着他微笑,这回是真正的微笑,他也感激地笑了,算作回应。

“真实世界要入侵了,是不是?”她温和地问,他的笑声渐渐听不见了。

“想听实话?”

“不管是让你问还是让你听,都会觉得难受,就算是你之前听过了也还是会难过。我喜欢你,维克多·汉诺威特工。你的女儿很幸运,能有你这样的爸爸。反正故事都快结束了。那么再多一会儿也没什么。”

夏天快过去的时候,花园里出现了一个变化。戴斯蒙德跟我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已经成了常客,虽然我是他碰过的唯一一个,可他认识的却不止我一个。特蕾莎跟他聊天的次数比跟我还多,因为音乐能够突破身体的枷锁,让她暂时忘记苦难,哪怕一会儿也好。连福佑都好像喜欢戴斯蒙德,不过我不敢说是不是因为我她才喜欢他的。

慢慢地,女孩们都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是一种从来没在他父兄身上找到过的感觉,因为他从不要求她们做什么。大多数人都不再期望某一天会被解救出来,所以也没人抱怨他,说他不透露任何消息。

花匠简直欣喜若狂。

我们第一次聊到戴斯的时候,他说:“他母亲很为他骄傲。”我以为这也就是说他不为儿子骄傲,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他一直为戴斯蒙德骄傲,但是当他面对一个只知道艾弗里的女孩时,他一定要承认这个跟他一样公然沉迷于后宫俘虏的儿子的地位。既然戴斯蒙德来了,做父亲的幸福感就完满了。特蕾莎是那年夏天唯一一个崩溃的。没有发生其他任何事故,也没人过21岁生日,没有什么可以强迫我们记住我们得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快乐。

嗯,除了花匠和艾弗里还是可以肆意强奸人以外,没发生别的事。不过一颗老鼠屎搅馊了一锅粥。

那时花匠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戴斯蒙德跟我做过一次之后,花匠再没碰过我了。他对我像是……呃,像是对舍监的感觉。或者像是对女儿。我不喜欢洛兰,我也没有被他打入冷宫,但是不知怎的,他就把我判给戴斯蒙德了。对艾弗里,他分享一切;对戴斯蒙德,他给予一切。

乌七嘛糟的,是不是?

不过有那么一小段时间里,我很满意当时的气氛。如果我还存着一点想要劝动戴斯蒙德的心,我就不能让他只是一时迷恋我。我要让他死心塌地地爱我,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如果他还是跟他的父兄分享我的话,说明他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花匠还撤了我房间里的摄像机,因为戴斯要求他别用,说如果知道父亲在看他做爱的话,他会放不开手脚,还说他那样深爱着我,难道他会伤害我吗?

好吧,我不知道这父子俩的聊天是不是比刚才说的更优雅或者更男人味一点,不过福佑说的版本更可笑,惹得女孩们都笑开花了。

不过,戴斯蒙德确实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我每次想要跟他走到门口,他都很礼貌地、坚定地把我送走,不让我看他摁密码。我最终还是开口了,可是他却回复我说:“我母亲知道了就完了。”直接跟他父亲硬碰硬,那太难了,我明白。但为什么连给我们一个自救的机会都不行?“我父亲的名声,我们家族的名誉,还有我们的公司……我不能出手毁了一切。”